第93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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\"完犊子了！\"老孙头在锅炉房门口直拍大腿，\"当年厂长就搁这儿启动的...\"他忽然被煤堆里窜出的黑猫扑了脸，猫脖子上系着个微型助听器。

唐小柔的高跟鞋突然卡进地砖缝，她拽着张欢的领带保持平衡：\"瞅见没？这地砖图案跟日本棺材厂logo一个德行。\"口红抹到他翻毛领上，洇出个血掌印。

焚化炉突然自动点火，绿火苗舔着炉膛里的日本棺材。刘所长举着灭火器往里喷，白沫子溅出个骷髅脸。\"密码是1998加13！\"唐小柔突然扯嗓子喊，\"张大夫属计算器的？赶紧按啊！\"

张欢被实习生推进控制台，冻疮手按在键盘上印出个血指纹。炉膛里突然弹出个铁抽屉，里头五颜六色的美容仪插头缠成个中国结，底下压着张泛黄的亲子鉴定书。

\"惊喜不？\"唐小柔突然搂住刘所长脖子，\"当年厂长是我亲大爷！\"她金牙咬开警服扣子，露出心口纹的条形码——编号正好是13。

火葬场顶棚突然塌了个窟窿，雨点子混着冰雹往里砸。张欢攥着亲子鉴定书往日本棺材里钻，摸到内壁新刻的小字：\"张大夫属穿山甲的？\"底下配着简笔画，画着他蹲坑玩贪吃蛇。

唐小柔在雨里跳起广场舞，脚镣甩出个水圆圈：\"当年这舞还是我姐教的！\"她突然扯开高领毛衣，骨瓷片二维码泡胀了，扫码显示\"第13号实验体已激活\"。

警笛声被雷声碾得稀碎。实习生突然口吐白沫，后脖颈条形码滋滋冒烟。老孙头抡起煤铲子要拍，黑猫突然叼着助听器窜上房梁，磁带里飘出厂长带哭腔的忏悔：\"...冉冉啊，大爷对不住你...\"

二月二的龙卷风掀了殡仪馆门脸。张欢从棺材缝瞅见唐小柔在旋风眼里梳头，脚边滚着十二枚骨瓷戒指，摆成个带缺口的钟。刘所长警棍勾住她貂皮腰带时，腰带扣突然弹出个刀片——刻着\"张大夫亲启\"。

雨过天晴，火葬场废墟上冒出棵歪脖子树。张欢蹲树杈上啃冻豆包，戒指刀片在树皮刻出个新卦象。实习生哆哆嗦嗦递上检测报告：\"张老师...您dNA跟第13号实验体匹配...\"

远处押解车突然炸成烟花，唐小柔的笑声混着警笛响彻国道。张欢摸出裤兜里的假牙，牙缝里卡着根金毛——跟黑猫尾巴尖上的毛一个色儿。

殡仪馆的歪脖子树叫雷劈成了炭条，张欢蹲树墩子上烤粘豆包，糊味儿勾来满镇子野猫。骨瓷戒指的刀片挑开豆包馅，里头滚出颗带编码的金牙。\"唐大夫手艺见长啊，\"他对着猫群晃金牙，\"这馅儿够硬，能崩掉老孙头剩的那半嘴牙。\"

火葬场废墟底下突然拱起个土包，唐小柔的貂皮大衣破土而出，领子上的雪貂头还呲着金牙。\"张大夫属土拨鼠的？\"她红指甲盖弹飞块瓦砾，\"我姐当年在这底下藏过跳皮筋儿。\"

刘所长踩着警犬后背翻过断墙，警徽让煤灰糊成了麻将牌：\"实习生招了！他后脖颈的码...\"话没说完让穿堂风灌了满嘴黑烟，呛出个带金星的嗝。

太平间残存的冰柜突然滋滋响，门缝里伸出只涂红指甲的手。\"诈尸啦！\"老孙头一煤铲子抡过去，砸出满冰箱冻梨汁。唐小柔从柜顶倒挂下来，脚脖子锈链子缠着半本1998年台账。

\"瞅仔细喽！\"她突然把账本拍张欢脸上，\"十三号实验体的伙食费还是我掏的。\"泛黄的纸页上赫然写着\"张欢——特供粘豆包五斤\"，笔迹跟唐小柔美容卡背面一模一样。

废墟深处突然炸起二人转的喇叭声。唐小柔拽着锈链子跳起大神，貂皮大衣甩出个黑旋风。十二枚骨瓷戒指在风眼里拼成个骷髅头，眼窝处嵌着实习生的后槽牙。

\"完犊子了！\"刘所长警棍怼进旋风里，\"这娘们要开坛做法啊！\"张欢突然被链子缠住腰，骨瓷戒指刀片在旋风壁上划拉出串火星子，拼成\"生日快乐1998\"。

火葬场地下突然窜出个铁皮柜，柜门震开喷出满天花圈纸钱。唐小柔在纸钱雨里咧嘴笑：\"张大夫的生日礼够排场不？\"她突然扯开高领毛衣，骨瓷片底下露出张1998年的出生证明，父亲栏签着厂长的大名。

黑猫群突然炸了毛，叼着金牙在废墟上摆阵。老孙头抡着煤铲子追猫，一跤摔进化冻的尸油坑。\"救命啊！这油咋跟芝麻酱一个味儿！\"

张欢突然拽断锈链子，戒指刀片挑开实习生的后脖颈。条形码底下渐渐显出新纹身——\"克隆体13号\"。唐小柔的高跟鞋尖突然抵住他喉结：\"惊喜不？您老才是正牌实验品，我跟晓冉都是赠品。\"

警笛声混着雷声碾过废墟。刘所长突然举起个泡肿的助听器：\"复原了！最后十秒是...\"暴雨突然浇灭所有声响，唐小柔的唇语在闪电里明晃晃：\"生日快落，我亲爱的活体样本。\"

二月二的冰雹砸醒了镇东头坟圈子。张欢攥着出生证明往日本棺材里钻，摸到内壁新刻的结婚证。唐小柔在雨幕里抛飞吻：\"当年厂长给您配的童养媳，惊不惊喜？\"

火葬场废墟突然塌出个地宫。唐小柔拽着张欢往白骨堆里跳，貂皮大衣兜满带编码的头盖骨。\"这儿才是真正的洞房，\"她金牙咬开他衣领，\"您身上二百零六块骨头，可都是我姐攒的嫁妆。\"

黎明时分，歪脖子树突然开满红绸花。刘所长在树杈上发现个铝饭盒，里头粘豆包早发了霉，底下压着张泛黄的婚纱照——十五岁的唐晓冉挽着八岁的张欢，背景是烧红的焚化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