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雪儿。”碧城唤她。</p>

岑雪儿转身，圆眼睛眨了眨。</p>

“我……”碧城口中苦涩，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。</p>

“快些走啦，去的晚了，惠春园可要座无虚席了。”岑雪儿笑道。</p>

岑雪儿不坐轿子，与碧城绕过七拐八拐的胡同巷子，来到一处清幽所在。青黛高墙里传来丝竹喑哑，夹杂着捧场叫好声。</p>

碧城不及细想，被岑雪儿拉着进了门。岑雪儿显然是这里常客，园里小厮看到两人，脸上堆起笑容，领着她们到了二楼雅间。</p>

台上正在表演双簧，中年男子红色长衫，白粉扑面，神态滑稽可笑。说到精彩处，众人纷纷击掌，欢呼声此起彼伏。</p>

碧城道：“南宫梨云便是在此地唱戏？”</p>

岑雪儿点头，眸中露出笑意：“我还记得那天演的是一段新编的戏词，叫《红罗怨》，讲的是人类女子与魔族皇子相恋的故事，当时他从天而降，眉目俊秀，一点都不似画本里描写的那些诡谲多变、丑陋凶残的妖魔。后来我便让丫鬟请他去府里，渐渐熟识起来……”</p>

碧城弯了弯唇：“他是故意接近你，故意让你看那出戏的。”</p>

岑雪儿垂下头，喃喃道：“他如今过得可好？”</p>

想起焰摩天对南宫梨云的种种纠缠，以及他不依不饶的反抗，碧城摇头：“好与不好只有他自己知道，不过……他心里是有你的，这一点我可以肯定。”</p>

此次攻城，领军的原本应该是他，但最后临阵换将，应是他找玉靥商量的结果。</p>

“希望他也能遇到一个真心对他好，真心爱护他的人。”岑雪儿道。</p>

“会的，他会幸福的。”碧城道。</p>

“那你呢？”岑雪儿望向她。</p>

碧城没有回应，许久之后听到岑雪儿喟叹了一声：“碧城，你不幸福。”</p>

“雪儿，”碧城靠向她的肩膀，“我很迷茫。”</p>

岑雪儿搂住她。碧城继续道：“有时候明明知道自己做的是错的，但仍旧错的义无反顾。雪儿，我该怎么办？”</p>

“你想看着这个天下灭亡吗？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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