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因为你好看啊。”碧城浑不在意地答道，看了眼周围的冰原，叹息，到底该往哪里走。</p>

少年讶然，看向她道：“只是这个原因？”</p>

碧城点头：“只是这个原因。你到底知不知道怎么去神渊啊？”</p>

灵修哼了一声，道：“这才是你救我的真正目的吧。”为了让自己带她去神渊，不惜以身犯险！</p>

“你认为是就是了。”碧城笑道。</p>

“那是上神的休憩之地，我怎么会知道在哪里。”灵修道，抱臂冷冷看着她。</p>

“那你带我去找呗。”碧城凑近他，不怀好意地笑，“反正我是缠上你了，小美人。”</p>

碧城伸手抚摸上灵修的脸颊，顺势滑倒他脖颈处。灵修微愕，脸上泛起一丝红晕。</p>

碧城收回手，笑道：“这是上好的灵药，你这伤疤虽然深，也不会留疤的。”</p>

灵修感觉到脖子间伤口火辣辣的疼痛消失了，反而有股清凉之意，知道她刚刚伸手并不是轻薄，而是给自己上药，心中情绪一时起伏不定，竟不知如何描述。</p>

“你不要以为这些小恩小惠就能让我带你去找神渊。”灵修喃喃道，脚下冰层震动起来，他凝眸去看，脸色忽变，拉起碧城的手，“快走！”</p>

冰层持续震动，隐隐可见细小的裂纹顺着冰面快速蔓延。</p>

碧城仓促扭头，看到无数黑漆漆的影子在冰底游弋，速度极快。</p>

“这又是什么东西？”碧城道，只觉这看似纯净的冰原其实暗流涌动，并不如表面上那样安全。</p>

“是冰魅。”灵修道，握着她的手收紧，脚下不停，速度快得惊人。</p>

“你不也是冰魅，既然是同族，为什么要逃？”碧城不解。</p>

“不一样，”灵修摇头，看了眼那些越来越快的生物，脸上有厌恶之色，“那些是堕落了的灵魂，已经沦为恶鬼，不再是冰族的子民，我们叫他们冰魈。”</p>

冰层的裂纹已经到了脚下，碧城惊叫一声，坠入寒冷的水中，急忙闭气。一个略带温度的身体贴了过来，将她抱在怀里。灵修漂亮的眸中有担忧的神色，碧城握了握他的手，示意自己没事。</p>

两人看向四周围过来的黑色影子，握紧了彼此的手。</p>

那些生物有鱼的尾巴，遍体生满黑色的鳞片，双手间有蹼，蹼上带刺，唇边带须，生有一张血盆大口，口中獠牙锋利，隐隐可见鲜红的舌头，眼睛也是兽类特有的猩红色，带着贪婪和杀意。</p>

他们在水中极为灵活，几番围攻下来，碧城体力渐渐不支，因为缺少空气，脑袋也变得昏沉沉的。灵修挡在她面前，一只硕大的冰魈张口咬住他右臂，鲜红的血水涌出，刺激了周围的冰魈，它们一个个兴奋起来，眼中露出杀戮的疯狂。</p>

“你们这些杂碎，连同族都要吃吗？”灵修从牙缝间挤出一句话。</p>

那些冰魈对视了一眼，眼睛中露出笑意，突然闪电般发起进攻。有几只从后面咬向已经昏迷的碧城。</p>

“本来还想留你们一条生路，呵呵，”灵修冷笑道，“既然你们这么着急永沉海底，那我就成全你们！”</p>

一只玉色短笛从青色的袖子中滑出，落到他手心。灵修将那笛子在指尖转了几圈，眼中寒芒暴涨，指尖在笛孔上跳动，一片冰纹在水中绽放。几团血花爆裂开来，那些凶神恶煞的冰魈还未看清那是什么东西，便丢了性命，化作残尸，沉落深海。</p>

堕落的灵魂是没有转生的，它们将与海底泥沙一起，腐朽沉淀，骨肉成灰。</p>

灵修收了笛子，小心地将碧城抱在怀里，朝水面浮去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