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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抱着她,像抱着失而复得的唯一珍宝,又像抱着即将一同坠入地狱的祭品,吻得绝望而虔诚,吻得疯狂而悲怆。世界在他们周围轰然崩塌,只剩下彼此粗重的喘息、交织的泪水、血腥的气息,以及那深入骨髓、带着毁灭气息的、令人胆寒的爱意。南宫蝶在他怀里,如同风浪中飘摇的小舟,失去了方向,只剩下一片被颠覆的、带着血腥味的茫然。
那令人窒息的吻仿佛没有尽头,带着毁灭的气息席卷着她每一寸感官。血腥味、泪水的咸涩、他滚烫的气息……这一切混合成一种令人眩晕的毒药,麻痹着她的神经,侵蚀着她的意志。窒息感让她眼前阵阵发黑,身体本能地想要挣扎,却被卓倾城钢铁般的臂膀和那绝望的、仿佛要将她嵌入身体的力道死死压制。
然而,就在这濒临昏迷的混沌边缘,一种奇异的感觉悄然滋生。不再是纯粹的恐惧或愤怒,而是一种更深沉的、被强行拖拽着共鸣的战栗。他吻中的疯狂,那不顾一切的索求和标记,不再是单纯的惩罚,更像是一种……献祭?用他的灵魂和毁灭作为祭品,只求将她牢牢锁在身边?这个认知荒谬绝伦,却又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真实感,狠狠撞击着她被震撼得七零八落的心防。
“疯子……” 这个无声的控诉在她心底再次翻腾,却失去了最初的冰冷,裹上了一层她自己都无法理解的、粘稠的悸动。她感受到他按在她伤口边缘的手指,那无法自控的颤抖传递着比她伤口更深的痛楚。这颤抖像细小的电流,穿透了恐惧的壁垒,在她麻木的神经上激起一阵陌生的、令人心慌的刺痛——不是为了自己,而是为了他。
卓倾城似乎敏锐地捕捉到了她身体这极其细微的变化。那不再仅仅是僵硬的颤抖,而是夹杂了一丝难以言喻的软化,一丝源于他痛苦本身的、近乎同频的震颤。他攻城略地的吻骤然停顿了一瞬,那双紧闭的、沉浸在绝望深渊中的眼眸猛地睁开。
他的唇瓣依旧紧紧压着她的,灼热的呼吸交织。他微微拉开一丝缝隙,滚烫的额头依然抵着她的,视线如同实质般锁住她氤氲着水汽、写满混乱的眸子。他看到了,在那片震惊和茫然的深处,一丝极其细微的、被他的疯狂和痛苦所撼动的涟漪。那不是原谅,不是接受,甚至不是怜悯,而是一种被卷入同等级情感风暴的、无法自控的震颤和……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发觉的动容?
这微弱的发现,如同在漆黑地狱里骤然瞥见的一粒星火,瞬间点燃了卓倾城濒临熄灭的眼底。那绝望的疯狂里,猛地迸发出一丝难以置信的、带着掠夺般狂喜的亮光。
“感觉到了吗……” 他的声音嘶哑得如同被砂纸磨过,每一个音节都带着灼热的、不容置疑的力度,再次强行挤入她微张的唇齿间。他那只沾满两人血迹的手,猛地离开了她手臂的伤口,却在下一秒,带着更加决绝的力道,狠狠按在了自己剧烈起伏的胸口,隔着薄薄的衣料,她能清晰感受到他心脏那狂乱的、几乎要撞碎肋骨的搏动。
“这里……” 他死死盯着她的眼睛,眼神偏执而狂热,仿佛要将她的灵魂也一并钉穿,“这里的痛……比你手臂上的……痛一万倍!” 他几乎是吼出来的,声音里带着血泪般的控诉,“南宫蝶……你感觉到了没有?!都是因为你!因为你流血……因为你喊痛……因为你……想离开!”
他的指控荒谬绝伦,却又饱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真实。他胸膛下那疯狂擂动的心脏,那几乎将他撕裂的恐慌和剧痛,此刻赤裸裸地、不容抗拒地传递给她,通过他滚烫的掌心,通过他狂乱的眼神,通过他每一个带着血腥味的字句。
“别再让我痛了……” 他眼底的狂喜被更深沉的恐惧和一种近乎哀求的脆弱覆盖,那是一种野兽受伤后,用獠牙逼退敌人却又渴望舔舐的绝望矛盾。他猛地低下头,这一次,吻不再粗暴地掠夺,而是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、近乎悲鸣的渴求,重重地、反复地烙印在她的唇上,每一次落下都伴随着破碎的、滚烫的呓语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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