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03章 “不可能．．．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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星陨池的银蓝水光彻底被腥红浸染，江挽月发间的荆棘冠冕炸开万千血刺。当黑影那句“嫉妒让你成了刽子手”落地，少女赤瞳中的理智轰然崩塌，银蓝星砂如活过来的荆棘，瞬间爬满整座庭院的廊柱与飞檐。

“住口！”她的嘶吼震碎天际，身形如鬼魅般欺近黑影，骨节泛白的手指狠狠掐向对方咽喉。然而指尖却径直穿过虚影，只抓得满手幽绿毒雾。黑影癫狂的笑声在她耳畔炸开，铜镜中再次闪现记忆画面——三百年前的占星阁药房，她将安神药换成致幻散时颤抖的指尖；巫教禁地外，故意遗落沈清辞香囊引萧承煜涉险的那个雪夜。

“不可能...”江挽月踉跄后退，星砂在她脚下疯狂生长，将青砖地面啃噬出巨大的噬月纹图案。那些被封印的记忆如决堤洪水，她看见自己躲在暗处，用星砂操控蛊虫袭击沈清辞的马车；看见自己在萧承煜的酒盏里滴落能让人嗜睡的秘药。每一幕都刺得她心脏抽搐，赤瞳里的血色如墨汁晕染，将最后一丝银蓝彻底吞噬。

“阿月！”沈清辞挣断幽绿藤蔓扑来，龙纹银镯在灵力冲击下迸出火星。占星师颈侧的星纹胎记烧得通红，却在触及江挽月布满血丝的双眼时僵住——少女周身的星砂化作倒刺，将靠近的灵力尽数绞碎。“那些记忆被黑影篡改了！当年你...”

“闭嘴！”江挽月猛然转头，星砂凝成的利刃擦着沈清辞耳畔飞过，在廊柱上留下寸寸裂痕，“你早就知道是不是？知道我有多肮脏！”她的声音带着哭腔，却混着癫狂的笑意，发间飘散的星砂自动缠上沈清辞的手腕，“所以你才会对我那么好，像养一只见不得光的野狗！”

萧承煜的玄铁剑迸发赤色雷霆，帝王挥剑劈开噬月纹藤蔓，却在看清江挽月眼底的绝望时动作一滞。赤色灵力在他周身剧烈震颤，想起三百年前那场大火中，少女浑身是血却仍死死护着沈清辞的模样，喉间泛起苦涩：“阿月，朕不信这些...”

“你不信？”江挽月突然冲向他，银蓝星砂如毒蛇缠住玄铁剑。她仰头望着帝王冕旒下的面容，犬齿几乎要咬上他的脖颈，“那你告诉我，为什么每次你看向她的眼神...”星砂顺着剑锋钻入他的经脉，在心脏处凝结成带刺的曼陀罗结界，“比看我时，多了那么多温度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