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79章 ＂又胡闹。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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星陨池的水波荡碎月光，江挽月赤足踩在三生树垂落的枝桠上，银发间点缀的星砂随着晃动簌簌而落。她整个人像无骨般窝进沈清辞怀中，鼻尖蹭着对方脖颈，活脱脱一只撒娇的猫儿：\"姐姐给我梳头发嘛~\"

沈清辞手中的象牙梳顿了顿，发丝间还沾着江挽月方才偷偷别上的星砂花。自从少女的残念借着星陨之力凝成实体，这副病娇作态便愈发明显。\"又胡闹。\"她嘴上嗔怪，指尖却轻柔地解开对方纠缠的发结，发间雪松香混着池水的清冽，萦绕在鼻尖。

江挽月突然攥住她的手腕，赤瞳映着月光，难得褪去了玩闹的笑意：\"其实我早就不恨你了，毕竟...\"她的声音低下去，带着三百年前未说出口的酸涩，\"你是他唯一爱的人。\"说罢又猛地蹭了蹭沈清辞的肩膀，\"不过姐姐要补偿我，以后每天都要给我讲故事！\"

远处传来玄铁剑入鞘的清响，萧承煜身着常服走来，冕旒未戴，倒多了几分年少时的意气。江挽月立刻扁了扁嘴，从沈清辞怀里滑下来，趿拉着不合脚的绣花鞋扑过去：\"陛下偏心，都不来陪我。\"她揪住对方衣袖，指尖的星砂悄悄在锦袍上绣出歪歪扭扭的并蒂莲。

\"又在欺负清辞？\"萧承煜挑眉，却抬手替她理了理凌乱的鬓发。这个动作让江挽月瞳孔微缩，记忆突然闪回三百年前——那时她受了委屈，也是这样仰着脑袋等他安慰。

池畔突然传来喧哗，几名百姓捧着香烛跪在岸边。为首的老妇颤巍巍开口：\"星陨神女在上，多谢您庇佑长安...\"江挽月愣住，看着人们供桌上摆着的、以她为原型的泥塑小人。自从她的残念化作守护结界，城中开始流传\"星陨神女降世护民\"的传说。

\"他们把你当神了。\"沈清辞将编好的发辫系上蓝丝带，眼中带着笑意。江挽月却突然烦躁地挥散几缕星砂：\"我才不要当什么神！\"她跺了跺脚，发间星砂凝成的蝴蝶纷纷振翅，\"我要吃桂花糕，要听姐姐念诗，要...\"她的声音戛然而止，赤瞳望向池底，那里沉睡着她被夺走的心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