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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在我抓起一件t恤的时候,动作猛地僵住了。
一股极其熟悉的、冷冽的、带着泥土腥气的奇异花香……毫无征兆地,丝丝缕缕地……飘进了我的鼻腔!
比在厨房里闻到的……更清晰!更……近!
源头……似乎就在这屋子里!
我全身的汗毛瞬间倒竖!心脏骤停!猛地抬头,惊恐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在狭小的房间里疯狂扫视!
床下?没有!桌下?没有!门后?也没有!
那香气……丝丝缕缕,若有若无,却顽固地钻进我的鼻子,像冰冷的蛇,缠绕着我的神经。它似乎……是从……
我的视线,最终定格在房间唯一的光源——那张老旧的书桌上。
台灯旁边,我平时喝水的那个玻璃杯下面……压着一张折叠起来的、发黄的旧纸。纸张的边缘磨损得很厉害。
那冷冽的花香……似乎就是从这张旧纸上散发出来的!
我什么时候放过这样一张纸在这里?完全没有印象!
巨大的恐惧混合着强烈的好奇,像两只手在撕扯我的理智。走!别碰!立刻离开!一个声音在疯狂尖叫。但另一个声音却在低语:看看……也许……是线索?是警告?
鬼使神差地,我伸出手,指尖颤抖着,慢慢移向那张压在玻璃杯下的发黄旧纸。冰冷的触感透过纸张传来。我小心翼翼地抽出那张纸,仿佛那是什么随时会引爆的炸弹。
纸张很脆,带着一股陈年的霉味,但那股冷冽的花香却更加清晰了。我颤抖着,将它展开。
昏黄的台灯光线下,纸上是用毛笔写的字。字迹娟秀,却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哀婉和……绝望。墨色有些晕染,像是被水打湿过。
开头是三个触目惊心的大字:
**绝笔书**
我的瞳孔骤然收缩!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!
目光急切地向下看去:
**爹:**
**女儿不孝,先走一步了。这日子,实在熬不下去了。他……他不是人!是畜生!天天打,往死里打……身上没一块好肉……心……也早就凉透了。**
**女儿想跑,想回家。可天下之大,哪有女儿的容身之处?爹您……护不住女儿,女儿……也不想再连累您了。**
**女儿好饿……从昨晚跑出来,到现在……一口东西没吃……身上又冷又疼……头也晕得厉害……**
**女儿记得……小时候娘走的那天早上……也是饿着肚子……您总念叨,说娘走得不甘心……怨气重……**
**女儿……不想像娘那样……不想带着一身怨气……做个饿死鬼……**
**爹……厨房……灶王爷跟前……娘留下的那个碗……您还留着吧?**
**女儿……女儿想吃口热乎的……想吃碗娘做的……葱花面……**
**就一口……就一口热乎的……**
**吃了……女儿就上路……走得干净点……**
**爹……女儿对不起您……**
**来世……再报答您的恩……**
**不孝女 小莲**
**绝笔**
字迹到这里,变得极其潦草、虚弱,最后几个字几乎难以辨认,像是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。在“小莲”的署名下面,还画着一个极其简单、却透着无尽哀伤的图案——一只歪倒的、碗口破裂的……粗瓷碗!
轰!
仿佛一道惊雷在脑海里炸开!所有的碎片瞬间连接起来!厨房的异响!破碎的青花碗!碗沿的湿指印!那穿着蓝布衣、沾满湿红河泥、面孔撕裂、嘶吼着“饿”的恐怖身影!房东老陈头的沉默和叮嘱!王师傅讲述的惨剧!
小莲!她不是幻觉!她的怨魂真的回来了!带着临死前刻骨铭心的饥饿和怨毒!她回来,就是为了……找到那只碗!吃上那口……她娘留下的、象征着一点念想和温饱的……热乎饭!
而我……我昨晚……用自己带来的碗,盛了饭和酱鸭,供在了灶王爷面前……
“嗬……饿……”
那粘腻、含混、充满无尽怨毒和贪婪的嘶吼声,仿佛又一次贴着我的耳朵响起!
就在这时——
“笃……笃……笃……”
一阵极其轻微、却清晰无比的敲门声,毫无征兆地响起。
不是敲院门。
是敲……我这间西屋的门板!
声音很轻,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的试探,甚至……带着一丝旧时代女子特有的羞怯和拘谨。就像……就像照片里那个温顺的小莲,怯生生地站在门外。
“笃……笃……笃……”
敲门声再次响起。不疾不徐。
在这死寂的深夜里,在这刚刚读完绝笔书的房间里,这轻柔的敲门声,却比任何疯狂的撞击和嘶吼,都更令人毛骨悚然!
我全身的血液似乎瞬间凝固了!巨大的恐惧如同冰封的巨浪,将我死死地拍在原地,动弹不得!喉咙像是被水泥堵住,发不出任何声音。只能死死地盯着那扇单薄的、被台灯光映照着的木门。
门外……是谁?
或者说……是什么?
冷汗如同小溪般从额角滑落,滴进眼睛里,带来一阵刺痛。我僵硬地站在原地,手里还死死攥着那张散发着冷冽花香的绝笔书,纸张的边缘几乎被我捏烂。
“笃……笃……笃……”
敲门声第三次响起。依旧轻柔,带着一种令人心头发毛的耐心。每一声,都像敲在我的心脏上。
跑?门就在身后,但门外……可能是……她!窗户!对,窗户!我猛地扭头看向那扇糊着旧报纸的木格窗!翻出去!
这个念头刚起——
“啪嗒。”
一声轻响,从门缝下方传来。
像是什么东西……被轻轻地放在了门外冰冷的地面上。
我的心脏猛地一抽!目光不受控制地投向门缝下方那道狭窄的缝隙。
昏黄的灯光下,一只碗……的边沿,缓缓地从门缝下面……推了进来。
青花粗瓷!正是房东那只、本该在厨房神龛里、昨夜却离奇破碎的青花碗!
此刻,它完好无损!釉色在灯光下甚至显得有些温润!
碗里……盛着东西。
不是清水。
是……面条。
清汤寡水,几根蔫黄的葱花飘在上面。面条煮得有些糊,软塌塌地纠缠在一起。汤水很浑浊,浮着一层细小的、灰白色的……像是面粉没搅开的颗粒。
一股难以形容的气味,随着碗的推进,丝丝缕缕地从门缝里钻了进来。
不是食物的香气。
那是一种……混合着浓重土腥气、河底淤泥的腐臭、以及……某种难以言喻的、仿佛陈旧血液干涸后的铁锈腥气的……怪异味道!其中,还夹杂着一丝极其微弱的、冰冷的……葱花味儿?但这味道非但不能勾起食欲,反而浓烈地刺激着喉头,引发一阵阵强烈的呕吐欲望!
“吃……”
一个极其轻微、极其飘忽、仿佛从遥远地底传来的女人声音,贴着门板,幽幽地钻进了我的耳朵。声音带着旧式的温婉腔调,却冰冷得不带一丝活人的气息,每一个字都浸透了无尽的哀求和……一种令人头皮发麻的贪婪!
“趁热……吃……”
声音如同冰冷的蛇,缠绕上我的脖颈。
我死死地捂住自己的嘴,才没有当场呕吐出来!胃里翻江倒海,眼前阵阵发黑!那只碗,那碗散发着恐怖气味的“面”,就静静地躺在门内的地板上,离我的脚尖不到一尺!
“吃……吧……”
门外的声音再次响起,带着一丝催促。紧接着,一只惨白肿胀、沾着湿漉漉暗红泥浆的手……的几根指尖,从门缝下方缓缓地探了进来!指尖扭曲变形,指甲缝里塞满了黑泥!它们轻轻地……搭在了那只青花碗的碗沿上!仿佛在无声地催促,又像是在小心翼翼地……护着这碗“饭”!
“啊——!!!”
极致的恐惧终于冲破了喉咙的封锁!我发出一声凄厉到变调的惨叫!再也顾不上去拿床上那点可怜的行李,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!我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困兽,猛地扑向那扇糊着旧报纸的木格窗!
用尽全身的力气!肩膀!手臂!狠狠地撞向那腐朽的窗棂!
“哐当!哗啦——!”
腐朽的木框和糊着的旧报纸应声而碎!冰冷的夜风裹挟着木屑和灰尘猛地灌了进来!我顾不上被碎木划破的手臂和脸颊,手脚并用地从那狭窄的破口向外拼命钻爬!尖锐的木刺深深扎进皮肉也毫无知觉!
“呃……”
身后,门外的声音发出一声短促的、仿佛被惊扰的不满低哼。
我半个身子刚探出窗外,就感觉脚踝猛地一紧!一股冰冷刺骨、带着河底淤泥腥气的巨大力量,死死地攥住了我的左脚脚踝!那力量大得惊人,如同铁钳!猛地向后拖拽!
“不——!” 我发出绝望的嘶吼,双手死死抠住窗外冰冷的砖墙缝隙,指甲瞬间翻折,鲜血淋漓!身体被巨大的力量拉扯着,悬在窗框上,几乎要被硬生生拖回去!
“吃……饭……” 那冰冷飘忽的声音,带着一丝被激怒的怨毒,紧贴在我耳边响起!浓烈的腐臭气息喷在我的后颈上!
“滚开!” 极致的恐惧和求生的欲望让我爆发出野兽般的力量!我另一只脚疯狂地、不顾一切地向后猛蹬!狠狠地踹向身后那无形的恐怖存在!
“砰!”
脚底似乎踹到了什么冰冷、坚硬、又带着点韧性的东西!像是……肿胀的人体?
“嘶——!” 一声非人的、短促而尖锐的嘶鸣在身后响起!抓住我脚踝的那股冰冷力量猛地一松!
就是现在!
我借着最后一点蹬踹的反作用力,用尽全身力气向前猛地一挣!
“噗通!”
整个人如同沉重的麻袋,重重地摔在了窗外冰冷坚硬的泥地上!后背和肩膀传来一阵剧痛!但我顾不上这些,连滚带爬地从地上弹起,头也不回地朝着巷子深处、远离那扇地狱之窗的方向,亡命狂奔!
身后,那扇破碎的窗户里,传来一声充满狂暴怨毒和滔天怒火的尖利嘶鸣!仿佛来自九幽地狱!紧接着,是碗碟被狠狠摔碎的刺耳声响!
我不敢回头!拼命地跑!肺叶火烧火燎,双腿灌满了铅,后背被抓伤的地方和被碎木划破的地方火辣辣地疼,每一次迈步都牵扯着撕裂般的痛楚!冰冷的夜风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,却吹不散心头的恐惧和那股萦绕不散的、带着淤泥和血腥的腐臭!
一直跑到巷口,冲上外面相对明亮些的街道,我才敢停下脚步,扶着路灯杆,弯下腰,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,仿佛要把肺都咳出来。冷汗早已浸透了全身,冰冷地贴在皮肤上。
回头望去,幽深的巷子如同巨兽的咽喉,吞噬着所有的光线和声音。我的西屋窗户黑洞洞的,像一只瞎了的眼睛。
那只碗……那碗“面”……
还有……那双从门缝下伸进来的、沾满湿红泥浆的手……
胃里一阵剧烈的痉挛,我再也忍不住,冲到路边的排水沟旁,弯下腰,剧烈地呕吐起来。吐出来的只有酸水和胆汁,但那股混合着土腥、淤泥和血腥的腐臭味,却仿佛已经深深地烙印在了我的灵魂深处。
我丢了所有的东西。钱包、手机、电脑、证件……全留在了那个地狱般的房间里。身无分文,狼狈不堪。深秋凌晨的寒风像冰冷的针,刺透我单薄又沾满污秽的衣服。我像个真正的流浪汉,在空旷无人的街道上漫无目的地游荡,巨大的恐惧和劫后余生的虚脱感交替撕扯着我。
天快亮时,灰蒙蒙的天光勉强驱散了一些黑暗。我拖着灌了铅的双腿,凭着模糊的记忆,找到了离老城区最近的一个派出所。值班民警是个中年男人,看到我失魂落魄、满身伤痕的样子,吓了一跳。
“同志,你这是怎么了?被抢劫了?”他连忙把我让进值班室,倒了杯热水。
我捧着那杯几乎没有温度的水,手指还在不受控制地颤抖。喉咙干得冒烟,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该怎么说?说撞鬼了?说一个死了几十年的女人给我做了碗“面”?说她的手从门缝里伸进来抓我?警察会信吗?他们只会把我当成疯子,或者……瘾君子。
“我……我租的房子……”我艰难地开口,声音嘶哑得厉害,“在……青石巷……西头老陈家……我……我想退租……东西……东西都不要了……押金……也不要了……”我语无伦次,只想尽快和那个地方划清界限,哪怕付出所有代价。
民警皱紧了眉头,上下打量着我,眼神里充满了怀疑和审视。我肩头和后背被抓破的衣服,手臂和脸颊被碎木划出的血痕,还有我此刻惊恐过度、魂不守舍的状态,怎么看都不像是简单的退租纠纷。
“青石巷?老陈家?”民警似乎想起了什么,脸色微微一变,眼神变得更加锐利,“你确定?那老陈头……他房子租出去了?西屋?”他追问着,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桌面。
我用力点头,像抓住救命稻草:“对!西屋!厨房公用!那碗……灶台上那个青花碗!还有……”我激动起来,差点又要说出那些匪夷所思的事情。
民警抬手制止了我,他的表情变得异常严肃,甚至带着一丝……忌讳?他拿起桌上的内部电话,快速拨了个号码。
“喂?老张?是我。问个事,青石巷那个孤老陈,他西屋是不是租出去了?……什么?没有?!”民警的声音陡然拔高,带着难以置信的惊愕,“你确定?……空着?!一直空着?!……好好,知道了!”
他放下电话,看向我的眼神彻底变了。不再是怀疑,而是一种混杂着惊骇、怜悯和难以置信的复杂情绪,像是看着一个……从坟墓里爬出来的人。
“同志,”民警的声音干涩,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的试探,“你……确定你租的是青石巷西头,老陈家的西屋?房东……姓陈?”
“确定!千真万确!”我急切地回答,掏出那把冰冷的黄铜钥匙,“钥匙!这是他给我的钥匙!”
民警的目光落在那把钥匙上,瞳孔猛地一缩!他伸出手,似乎想拿过去看看,却又犹豫地缩了回去。
“这把钥匙……”他舔了舔嘴唇,声音压得更低,“老陈家的西屋……那把锁……十几年前就锈死了!锁芯都烂透了!根本打不开!那屋子……早就没人能进去了!老陈头自己都不进去!他……他女儿当年……”他顿住了,没再说下去,但眼神里传递的信息无比清晰。
我的大脑“嗡”的一声,一片空白!浑身冰冷,如坠冰窟!
钥匙……是假的?锁……早就锈死了?屋子……根本没人能进去?那我这些天……住在哪里?睡在什么地方?那床……那桌子……那墙上的照片……
那每天夜里……隔壁厨房传来的……细微声响……
那只……青花碗……
“不可能!绝对不可能!”我失控地尖叫起来,挥舞着那把冰冷的黄铜钥匙,“我住了好几天!你看我的东西!我的包!我的……”我的手摸向空空如也的口袋,才想起所有东西都丢在了那个“屋子”里。
“同志,冷静!冷静点!”民警按住我激动挥舞的手臂,他的手很有力,眼神却充满了深深的同情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,“你……你可能是……太累了……或者……受了什么刺激……产生了幻觉?要不……你先在这里休息一下?我帮你联系家人?或者……去医院看看?”
幻觉?
那冰冷的抓痕还在隐隐作痛!那混合着淤泥和血腥的腐臭仿佛还萦绕在鼻尖!那碗浑浊的“面条”和搭在碗沿上的、沾满湿红泥浆的手指……历历在目!
那绝不是幻觉!
一股巨大的、难以言喻的恐怖和荒谬感彻底将我淹没。我猛地甩开民警的手,像躲避瘟疫一样冲出值班室,再次一头扎进了外面灰蒙蒙的、寒冷的晨光里。
我不知道该去哪里。身无分文,没有证件,没有手机。像一个被世界彻底抛弃的孤魂野鬼。唯一支撑我的,是逃离那个地方的强烈本能。远离老城区!越远越好!
我漫无目的地走着,穿过渐渐苏醒的街道,走过喧闹起来的菜市场,人群的嘈杂声仿佛隔着一层厚厚的玻璃,模糊而遥远。阳光照在身上,却感觉不到丝毫暖意,只有深入骨髓的冰冷。
饥饿和疲惫如同跗骨之蛆,越来越强烈地啃噬着我。从昨晚到现在,粒米未进,又经历了极度的惊吓和狂奔,体力早已透支。胃里空得发疼,一阵阵头晕目眩。
中午时分,我游荡到了城市边缘一个破旧的城中村附近。空气中弥漫着廉价小吃的油腻味道。路边支着几个早点摊,虽然已经过了早点时间,但还有卖油条、豆浆和包子馒头的。食物的香气像一只无形的手,死死抓住了我空瘪的胃。
我站在一个卖包子的摊位前,看着蒸笼里冒着热气的、白白胖胖的大包子,喉咙不受控制地滚动着,胃里发出响亮的咕噜声。摊主是个五十多岁的大婶,系着油腻的围裙,正百无聊赖地扇着苍蝇。她看了我一眼,大概是被我失魂落魄、衣衫褴褛的样子惊到了,眼神里带着点警惕和嫌弃。
“老板……行行好……”我声音嘶哑,带着卑微的祈求,“给……给个馒头吧……我……我一天没吃东西了……”
大婶皱着眉头,上下打量着我,没说话。那眼神像针一样扎在我身上。
就在这时,旁边一个卖油条豆浆的小摊主,一个同样五十多岁、面相和善些的大叔,大概是听到了动静,探过头来。他看了看我,又看了看那卖包子大婶的脸色,叹了口气,从自己摊上拿起一个用塑料袋装着的、还温热的馒头,隔着摊位递了过来。
“拿着吧,小伙子。看你这模样……唉,不容易。”大叔的声音带着点同情。
一股暖流夹杂着强烈的酸楚猛地涌上心头。我几乎是颤抖着伸出双手,接过那个温热的馒头。塑料袋子很薄,能清晰地感受到馒头柔软的触感和热度。
“谢……谢谢!谢谢您!”我声音哽咽,鼻子发酸。饥饿感在这一刻达到了顶峰。我迫不及待地撕开塑料袋,张开嘴,对着那白白软软的馒头,狠狠地咬了下去!
牙齿陷入松软的面团……
然而,预想中麦粉的香甜并没有出现。
一股极其熟悉、冰冷、粘腻、混合着浓重土腥气、河底淤泥腐臭和……陈旧血腥的铁锈味,如同爆炸般,猛地在我口腔里弥漫开来!
那味道……和昨夜门缝下推进来的那碗“面”……一模一样!
“呕——!”
强烈的恶心感如同火山爆发!我猛地弯下腰,剧烈地干呕起来!胃里空空如也,只能吐出酸苦的胆汁!眼泪鼻涕不受控制地涌出!
手里的馒头掉在地上,滚了几圈,沾满了尘土。被我咬过的地方,留下一个清晰的牙印。牙印里,露出的不是白净的面芯。
而是……一团暗黄色的、粘稠的、仿佛混合着泥沙和腐烂水草的……糊状物!
“哎!你这人怎么回事!”卖包子的大婶尖叫起来,一脸嫌恶,“不吃也别糟蹋东西啊!还吐我摊子前!晦气!”
“小伙子?你……你没事吧?”送馒头的大叔也吓了一跳,想过来扶我。
我猛地推开他伸过来的手,惊恐地后退几步,像躲避毒蛇一样远离那个掉在地上的馒头!口腔里那股冰冷、粘腻、带着死亡气息的腐臭味顽固地残留着,刺激着我的神经!
幻觉?还是……
我猛地抬头,惊恐绝望的目光越过嘈杂的街道,越过灰蒙蒙的城市轮廓,死死地投向老城区……青石巷的方向。
一个冰冷粘腻、如同毒蛇般的念头,带着无尽的绝望,悄无声息地缠绕上我濒临崩溃的意识:
**“吃了她的饭……”**
**“就是她的人了……”**
**“跑不掉的……”**
**“永远……也跑不掉的……”**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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