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风细雨明天提示您:看后求收藏(第15章 夜幕下的秘密,荒城诡婿,清风细雨明天,56书库),接着再看更方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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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昭把布偶往阿秀怀里塞了塞,布偶兔耳朵扫过小丫头睫毛,她这才抬头,血纹退到锁骨下的皮肤泛着薄青,眼神却亮得像淬过寒潭:\"裴郎,下一步怎么走?\"
张铁的断刀在掌心转了半圈,刀面映出裴砚泛白的唇角。
这个总把\"赘婿\"二字当刀使的糙汉,此刻倒先收了刀,蹲在两人对面:\"赤鳞没走,天一亮怕是要冲进来。\"他指节抵着岩缝里的青苔,\"荒城的镇灵碑撑不了几次蚀日草暴长,再拖下去......\"
\"拖不下去。\"裴砚扯了扯染血的衣袖,从怀里摸出半卷残页时,指腹在牛皮纸边缘顿了顿——那是林九咽气前塞给他的,血浸透了半页\"问魂宗禁录\"。
残卷展开时,苏昭的血脉突然发烫,她凑近些,看见泛黄的纸页上画着扭曲的图腾,像蛇又像龙,尾端缠着三个字:\"妖神心\"。
\"林九说,蚀日之劫的根在妖神心。\"裴砚的指尖划过图腾,\"当年问魂宗灭门,就是因为查到有人想借妖神心引动蚀日。\"他抬头时,岩缝外的月光刚好漏进来,照得他眼底泛着冷光,\"现在方砚舟......\"
\"他说会给我看真相。\"苏昭突然插话,声音轻得像怕惊碎什么。
她想起方砚舟离开前的眼神,温文尔雅里藏着刀,\"在蚀日当空时。\"
裴砚的手指猛地收紧,残卷边缘被捏出褶皱。
他想起十年前雪地里,方砚舟把最后半块烤薯塞给他时,也是这样的眼神——那时候他们还不叫裴砚、方砚舟,他们是被问魂宗收养的两个野孩子,一个叫阿砚,一个叫阿舟。
\"妖神心在废弃神庙。\"他突然说,指节敲了敲残卷上的地图,\"林九的笔记里提过,那地方镇着半块蚀日石。\"岩缝外传来赤鳞刮擦岩壁的声响,比刚才更沉,像是在丈量什么。\"赤鳞不肯走,是因为它感应到妖神心的气。\"裴砚摸出龟甲,在地上画了个圈,\"我们得赶在蚀日当空前拿到它,否则......\"
\"否则方砚舟会先拿到。\"苏昭替他说完,血纹在皮肤下翻涌,烧得她指尖发颤。
她抓住裴砚的手腕,能摸到他脉跳得急,\"裴郎,你早知道是不是?
从阿秀中蚀日草毒开始,从赤鳞追着拾荒队不放开始......\"
\"我猜的。\"裴砚反手握住她的手,掌心的凉渗进她血脉里,\"问魂宗残卷里写过,蚀日草只认妖神心的气。
阿秀被草汁沾到的地方,紫斑形状和残卷里的'引魂印'一模一样——\"他松开手,用龟甲尖挑起阿秀裙角,露出脚踝上淡紫色的斑,\"这不是普通的毒,是有人在拿拾荒队试药,试怎么引动妖神心。\"
张铁的断刀\"当\"地砸在地上。
他盯着阿秀脚踝的紫斑,喉结滚了滚:\"所以赤鳞追的不是我们,是阿秀?\"
\"是阿秀身上的引魂印。\"裴砚扯下自己衣襟,露出心口淡青的疤——那是十年前问魂宗灭门时,他替方砚舟挡的一刀,\"当年方砚舟也中过这印,后来......\"他突然闭了嘴,指尖重重按在残卷的\"妖神心\"三个字上,\"现在说这些没用。
废弃神庙在青阳城西南三十里,穿过蚀日草区有条暗河——\"
\"我知道那条河。\"苏昭突然笑了,血纹里的眼睛弯成月牙,\"去年拾荒队在河湾捡到过青铜灯,灯上的纹路和残卷里的图腾很像。\"她从腰间解下小布袋,倒出颗拇指大的青金石,\"这是在灯座里抠出来的,当时以为是普通石头......\"
裴砚的呼吸顿住了。
他接过青金石,月光下,石头里隐约能看见血丝游走,和残卷上\"蚀日石\"的描述分毫不差。
岩缝外的赤鳞突然发出一声闷吼,震得顶上碎石簌簌往下掉。
苏昭猛地拽住裴砚胳膊,指向洞外:\"看!\"
月光被乌云啃去大半,远处的蚀日草突然疯长,紫黑色的茎秆缠上枯树,把树冠撑得像团血云。
更远处,有个身影逆着草浪走来,白衫被染成紫黑,却走得极稳,每一步都踩断一片草茎。
\"方砚舟。\"裴砚的声音像淬了冰。
他把青金石塞进苏昭手里,残卷迅速卷起来揣进怀里,\"阿昭,你带阿秀先走,从暗河绕到神庙后......\"
\"不行。\"苏昭把青金石塞回他掌心,血纹已经漫到颈侧,\"要走一起走。
张铁,你背阿秀。\"她扯下腰间的铜哨含进嘴里,哨音尖得像刀,\"这是召拾荒队的信号,他们在半里外的老槐树下......\"
\"来不及了。\"裴砚抓住她手腕,指尖抵在她脉门上——她的血脉跳得太急,再烧下去要妖化的。
他扫了眼洞外越来越近的白影,咬了咬牙,\"跟紧我,踩着我的脚印走。\"他摸出龟甲在岩缝口画了道符,符纹刚成型就泛起红光,\"这符能瞒赤鳞半柱香,够我们摸到暗河。\"
张铁背起阿秀时,布偶从她怀里滑下来。
苏昭弯腰去捡,却被裴砚拽住:\"别捡!\"他的声音发紧,\"布偶上沾了蚀日草汁,会引赤鳞——\"
话音未落,岩缝外传来赤鳞撞符阵的轰鸣。
裴砚的符纹瞬间碎裂,红光像被风吹散的火星。
苏昭的铜哨已经吹响,可远处除了蚀日草的沙沙声,什么回应都没有。
方砚舟的身影更近了,白衫上的血渍看得清了,是新鲜的,还在往下滴。
\"走!\"裴砚拽着苏昭往岩缝深处跑,张铁背着阿秀紧跟在后。
他能听见赤鳞的鳞片刮过岩壁的声响,能听见方砚舟的脚步声,一下,两下,和他心跳的节奏重叠。
残卷在他怀里发烫,他想起卷尾那句被血浸透的话:\"见妖神心者,见宿命终章。\"
岩缝尽头的暗河泛着幽蓝,水面漂着片蚀日草叶,叶尖滴下的紫黑汁液,在水面晕开个小旋涡。
裴砚把苏昭推进船里时,月光突然穿透乌云,照亮方砚舟的脸——他还是记忆里的模样,眉峰如剑,眼尾微挑,只是左眼角多了道疤,从眉骨一直划到下颌,像道裂开的血口。
\"阿砚。\"方砚舟的声音还是温温柔柔的,\"我等你很久了。\"
裴砚的手按在残卷上,能摸到里面夹着的半块龟甲——那是他和方砚舟小时候刻的,一人半块,说要做一辈子兄弟。
暗河的水漫过他脚踝,冷得刺骨。
他回头看苏昭,她正替阿秀擦脸上的汗,布偶被她塞进了怀里,兔耳朵上的焦痕在月光下泛着暖黄。
\"走。\"他对张铁说,声音轻得像怕惊醒什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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