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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设巡税御史,直属中枢。”
狼毫在“监管缺失”四字上勾出锋芒,林墨袖口的玉珏擦过纸面,留下半道淡痕。
卷轴翻至“官道民道分税”图,用青金石粉勾勒的官道旁,密密麻麻标着“卫所”“税卡”;民道则以赭石色勾边,隐入戈壁流沙。
狼毫在“疏商路之堵”处顿住,墨点溅在“减百姓之负”的“减”字上,形如泪滴。
卷轴合上时,林墨将策论放在案上,雪浪纸上的字迹在阳光下泛着珠光,却掩不住纸背用密笔写的“分税细则”:官道税收,四成入中枢,三成充边军,三成归地方;民道税收,五成给税吏,三成交山长,两成买平安。
他后退半步,朝陈睿渊拱手时。
“第十位,苍梧书院代表,顾承泽。”
顾承泽展开策论时,狼毫写的“吏律不严”四字力透纸背。顾承泽指着纸上《大陈刑统》抄录:“律文曰‘贪墨者斩’,却未明分厘之限。今有税吏私吞百两白银,竟以‘核查疏漏’搪塞,罚俸三月便不了了之。”
“贪税一两,杖责三十。”
狼毫在“一”字上重重顿住,墨点溅在“两”字右上角,形如悬顶之剑。
策论翻到背面,用炭笔绘着刑具图:荆条、枷锁、流放路线图。
风卷起他的青衫,顾承泽写道:“吏律如秤,不称金银,称民心。”
“第十一位,清风书院代表,林昭。”
狼毫悬在空白宣纸上三寸,“清风无策。”他轻声道,笔尖落下,在空白纸上点出一个墨点,“因所有策论,都写不尽百姓的血泪。”
胡杨叶上的焦痕扫过纸面,恍若河西走廊的狂沙。
“纸上的‘流弊’是墨字,百姓的流弊是血痕。”他的狼毫在墨点周围划出蛛网般的裂纹,“某随商队走了三个月,见税吏强抢民女充‘译官’,见卫所士兵与马匪分赃,见胡商卖尽货物却换不回返乡盘缠……这些,怎是笔墨能写尽的?”
卷轴翻至末页,用淡墨勾勒着烽燧遗址。林昭指尖抚过残垣上的刻痕:“这里埋着的不是枯骨,是被税银压垮的商队;这里吹过的不是风沙,是百姓的呜咽。”他忽然解下腰间玉佩,那是家传的“廉”字玉牌,此刻却被他放在胡杨叶旁,“当律法成了官吏手中的秤,能称金银,却量不出民心,这通商之策,便是刻在金石上,也是空文。”
“林昭唯有一问。”
狼毫在空白纸上写下最后一笔,“陛下的秤杆,何时能放下金银,拾起民心?”字
风起,素白襕衫猎猎作响。林昭忽然明白:真正的策论,不在纸上,在他们浑浊的眼睛里,在他们粗糙的掌纹里,在他们被税银压弯的脊梁里。他握紧狼毫,在卷轴封皮写下“清风问心”四字,墨香混着胡杨叶的枯涩,在晨雾中织成一片素白的云,那是浊世中,最后一片干净的天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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