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4章 青铜密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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楚云飞闪身躲避，第三枚铜钱脱手飞出，恰好落入第三尊人像的凹槽。三道青光交织成网，将佐藤健三郎笼罩其中。老人发出不似人类的惨叫，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金属化，几秒钟内就变成了一尊扭曲的青铜雕像！

异变并未停止。楚云飞惊恐地发现自己的右臂也开始金属化，青铜纹路顺着手臂向上蔓延。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感充斥全身，但伴随而来的是情感的迅速抽离——恐惧、犹豫、怜悯，这些人类情绪正在消失...

\"不！\"楚云飞用左手死死按住右肩，试图阻止金属化扩散。就在这时，密室入口传来爆炸声，接着是熟悉的山西腔：

\"老楚！你他娘的还活着吗？\"

李云龙！楚云飞想回应，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。金属化已经蔓延到声带。他只能用左拳猛捶地面，发出沉闷的金属撞击声。

脚步声快速接近。李云龙带着和尚冲进密室，看到眼前的景象顿时傻眼：\"我滴个乖乖...这啥玩意儿？\"

楚云飞举起青铜化的右臂指向墙壁文字。李云龙虽然大字不识几个，但\"山河俱碎\"四个字还是认得的。他脸色骤变：\"小鬼子在搞啥邪术？\"

\"团座，你手咋了？\"和尚想去碰楚云飞的右臂，被李云龙一把拽回。

\"别动！没看见老楚不对劲吗？\"李云龙仔细观察楚云飞的状况，突然压低声音，\"老楚，你要是还能听懂我说话，就眨两下眼。\"

楚云飞用力眨眼。金属化已经蔓延到右脸，看起来一半是人，一半是青铜雕像，诡异至极。

李云龙从兜里掏出三枚铜钱——正是楚云飞之前交给他的：\"这玩意儿该咋办？\"

楚云飞用左手指向最近的一尊未激活的人像，摇摇头；又指向密室中央的祭坛，点点头。他不敢让李云龙继续激活人像，但祭坛可能是控制中枢。

\"明白！\"李云龙心领神会，\"和尚，掩护！\"

两人配合默契。和尚架起机枪守在门口，李云龙则快步走向祭坛。就在他即将放入铜钱的瞬间，密室突然剧烈震动！天花板的尘土簌簌落下，远处传来更多的爆炸声。

\"李团长！\"方立功的声音从外面传来，\"日军增援到了！至少一个中队！\"

李云龙咒骂一声，还是将铜钱放上了祭坛。一道青光冲天而起，在空中形成巨大的铜钱虚影。楚云飞感到体内的金属化暂时停止，甚至略微回退，右手的知觉恢复了些许。

\"有用！\"李云龙大喜，正要放入第二枚，地面再次剧烈震动。这次更猛烈，一尊已经激活的青铜人像竟然移动了一步！

「警告：系统过载」——墙壁上浮现新的文字。楚云飞突然明白，同时激活多枚铜钱会导致系统失控。他用刚刚恢复的声音嘶吼：\"停手！快走！\"

已经晚了。第三尊激活的人像也开始移动，沉重的青铜脚掌将地面踩出深坑。李云龙目瞪口呆：\"这玩意儿活了？\"

楚云飞挣扎着站起来，金属化的右臂现在成了优势——他轻松举起一尊数百斤重的未激活人像，砸向那两尊\"活\"过来的。青铜碰撞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，整个密室都在摇晃。

\"撤！\"楚云飞推着李云龙往外冲。身后，两尊被激怒的青铜人像大步追来，每走一步都引发小型地震。

甬道里一片混乱。方立功带着几个358团的士兵正与日军交火，看到楚云飞的模样都惊得忘了开枪。

\"看啥看？没见过铜人？\"李云龙边跑边骂，\"赶紧撤！后面有大家伙！\"

众人沿着来路狂奔。身后传来墙壁倒塌的巨响，青铜人像已经冲破密室，在狭窄的甬道中挤出一条路。更可怕的是，它似乎能感知铜钱的位置，直追楚云飞而来！

\"分开走！\"楚云飞将李云龙推向左侧岔路，\"带铜钱走！它追的是这个！\"

李云龙还想争辩，被方立功硬拉着拐进岔路。楚云飞则带着青铜人像直奔道观上层。右臂的金属化重新开始蔓延，但此刻这反而成了优势——他一拳打穿砖墙，开辟出捷径。

道观主殿已经空无一人，军统和日军的交火转移到了山下。楚云飞冲出门外，月光下看到山路上有卡车正在驶离，车厢里是被解救的实验受害者。

青铜人像紧追不舍。楚云飞故意引它来到悬崖边，在最后一刻侧身闪避。庞大的青铜身躯收不住冲势，轰然坠崖！但就在坠落前，人像的眼睛射出一道青光，正中楚云飞的胸口。

剧痛！比金属化强烈百倍的剧痛！楚云飞跪倒在地，看到自己胸口的皮肤变得透明，其下不是血肉，而是一枚旋转的铜钱——第十二枚铜钱，深植心脏！

「宿主融合度71%...79%...83%...」机械般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。楚云飞明白，当融合度达到100%，他将彻底变成非人的存在，成为佐藤家梦寐以求的\"完美兵器\"。

\"团座！\"赵二虎带着幽灵小队从树林中冲出，\"李团长让我们来接应！\"

楚云飞想回应，却发不出声音。金属化已经蔓延到喉咙，右半边身体完全变成青铜，左半身也在迅速转化。他用最后的意志力指向山下，做了个\"撤离\"的手势。

\"明白！弟兄们已经安全撤了。\"赵二虎红着眼睛说，\"团座，您...\"

楚云飞摇摇头，用左手指了指自己的心口，又指了指地上的枪。意思很明确：如果我完全转化，就开枪。

赵二虎扑通跪下：\"团座！我下不去手啊！\"

楚云飞用还能动的左手掏出笔记本，潦草地写下几行字：\"铜钱系统必须摧毁...找李云龙...他有三枚...千万不能集齐十二枚...\"

写到这里，左手手指也开始金属化。楚云飞将笔记本塞给赵二虎，用尽最后的力气推他离开。远处，道观开始坍塌，更多的青铜人像正在苏醒。

赵二虎含泪敬了个礼，带着队员们撤离。楚云飞独自站在悬崖边，看着自己逐渐变成青铜雕像。奇怪的是，随着人性消退，恐惧也在消失。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超然的平静，仿佛正在回归某种更古老、更原始的存在状态...

最后一刻，他想起现代世界的家人，想起358团的弟兄们，想起李云龙骂骂咧咧的样子。这些记忆像风中的火星，在青铜化的心灵深处倔强闪烁。

「宿主融合度97%...警告：情感模块异常...」

楚云飞的视野完全变成青色。在彻底失去意识前，他做了最后一件事——用已经金属化的右手，抓住胸口的铜钱，狠狠往外扯！

「错误！错误！系统强制中断！」

世界在刺眼的青光中归于黑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