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章 司马衍——从五岁“吉祥物”到英年早逝的憋屈天子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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咸和元年（326 年），建康皇宫内张灯结彩，一片喜庆祥和的氛围，但在这热闹的表象下，却弥漫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压抑气息。

年仅五岁的司马衍，被一群太监们小心翼翼地架着，他那稚嫩的小脚在宽大的龙袍下显得有些笨拙，一路跌跌撞撞地走到了龙椅前。太监们费了好大的力气，才将他安放在那高高在上的宝座上。

那顶象征着无上权力的皇冠，对于司马衍来说，实在是过于沉重了。它沉甸甸地压在他那小小的脑袋上，让他几乎无法抬起头来。而皇冠上的珠串，随着他的动作不停地晃动，闪烁的光芒刺得他眼睛都睁不开。

司马衍坐在龙椅上，茫然地望着台阶下那黑压压的一片人群。这些人都身着朝服，面容严肃，他们是东晋的大臣们，此刻正静静地凝视着这位新登基的小皇帝。

小皇帝终于忍不住了，他哇的一声哭了出来，那哭声在空旷的宫殿里回荡着，显得格外响亮：“我要找娘！我不要当皇帝！”

一旁的庾太后见状，满脸尴尬。她连忙快步上前，将儿子紧紧地抱在怀中，轻声哄道：“乖，不哭，不哭哦。等会儿让舅舅给你买糖葫芦吃，好不好呀？”

满朝文武们听到这一幕，都不禁憋红了脸，强忍着笑意。他们心中暗想，这哪里像是一场庄重的登基大典啊，简直就是幼儿园的开学典礼嘛！

然而，没有人能预料到，这个在登基大典上啼哭不止的幼童，在他未来的人生道路上，将会面临怎样的权力漩涡和艰难挣扎。他的命运，注定要与东晋的皇权衰落紧密相连，成为一段令人唏嘘的悲情篇章。

一、被外戚拿捏的“提线木偶”

司马衍的童年，简直就是一部现实版的《权臣拿捏指南》。自从他登上皇位的那一刻起，朝政大权就像被一只铁钳紧紧夹住一样，牢牢地掌握在他的舅舅庾亮手中。

庾亮出身于颍川庾氏，这个家族在东晋时期可是声名显赫。庾亮自幼就勤奋好学，熟读各种经典书籍，不仅如此，他还生得一副好皮囊，仪表堂堂，风度翩翩，在东晋的朝堂之上颇有名望。

然而，权力就如同一种致命的毒药，慢慢地侵蚀着庾亮的内心。随着时间的推移，他开始逐渐迷失在权力的漩涡之中，无法自拔。

每天清晨，当第一缕阳光洒在皇宫的琉璃瓦上时，庾亮总是会怀揣着一叠厚厚的奏折，步履匆匆地冲进皇宫。他的步伐显得有些急促，仿佛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亟待处理。

还没等司马衍开口，庾亮便会迫不及待地高声喊道：“陛下，这事儿臣替您做主了！”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宫殿里回荡，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。

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，司马衍心情愉悦地在御花园中漫步。突然，他的目光被一只小巧玲珑的小奶猫吸引住了。这只小奶猫浑身毛茸茸的，像个小绒球，眼睛圆溜溜的，十分可爱。司马衍心中一阵欢喜，立刻被这只小奶猫萌化了。

他快步走到小奶猫身边，蹲下身子，轻轻地抚摸着它的毛发。小奶猫似乎也很喜欢司马衍，它不仅没有躲闪，反而用小爪子轻轻地抓了抓司马衍的衣角，发出“喵喵”的叫声，仿佛在向他撒娇。司马衍开心极了，他决定要把这只小奶猫养在身边，每天都能和它一起玩耍。

于是，司马衍满心欢喜地抱着小奶猫去找庾亮，希望他能同意自己养猫的请求。然而，当庾亮看到司马衍怀中的小奶猫时，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起来。

“陛下，您怎么能把时间浪费在这些无用之物上呢？”庾亮毫不留情地说道，“玩物丧志！陛下应该把更多的精力放在学习治国之道上。”说完，他二话不说，直接命令身边的侍卫将小奶猫扔出宫门。

司马衍愣住了，他没有想到庾亮会如此坚决地反对自己养猫。他眼睁睁地看着侍卫把小奶猫带走，心中充满了失落和委屈。小奶猫被扔出宫门后，发出了凄惨的叫声，这声音像一把利剑，深深地刺痛了司马衍的心。

司马衍默默地回到自己的寝宫，趴在窗边，望着小奶猫离去的方向，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不停地滚落下来。他小声嘀咕着：“治国能有撸猫好玩吗？”

而处理苏峻之事，更是将庾亮的专横与自负展现得淋漓尽致。那时，苏峻手握重兵，镇守历阳，其势力如日中天，日益膨胀，这让朝中许多大臣忧心忡忡。

大臣温峤深知苏峻的实力和野心，他担心庾亮的轻视会引发严重后果，于是特意写信提醒庾亮：“庾大人，苏峻手握强兵，其性情骄横跋扈，此人不可不防啊！您得好生安抚着他，切不可掉以轻心！”

然而，庾亮对温峤的警告却不以为然，甚至嗤之以鼻。他傲慢地将温峤的信随手一扔，仿佛那只是一张毫无价值的废纸。然后，他抬起头，鼻孔朝天，轻蔑地说道：“一个区区武夫罢了，能有多大能耐？本舅我要收拾他，简直易如反掌！”

庾亮完全不顾及众人的反对意见，执意要下诏征召苏峻入朝。他的目的很明显，就是想借机削夺苏峻的兵权，以巩固自己的地位和权力。

苏峻得知消息后，犹如被雷劈中一般，他瞪大双眼，满脸怒容，双手猛地一挥，将面前的酒桌掀翻在地，酒水、菜肴四处飞溅。他的怒吼声震耳欲聋，仿佛要冲破屋顶：“庾亮欺人太甚！反了！”

咸和二年（327 年），苏峻与祖约联合起来，以“清君侧”的名义，起兵发动叛乱。一时间，叛军如汹涌的洪水般席卷而来，直逼建康城。

此时的建康城内，一片混乱。人们惊慌失措，四处逃窜。而在皇宫里，年幼的司马衍却浑然不觉，他正蹲在地上，专心致志地玩着泥巴。他用小手仔细地塑造着自己的“小城堡”，每一个细节都不放过，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里。

然而，突然间，外面传来一阵惊天动地的喊杀声，那声音如同雷鸣一般，震得人耳膜生疼。司马衍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响吓得浑身一颤，他手中的泥人“啪嗒”一声掉落在地上，瞬间摔得粉碎。

司马衍惊恐地抬起头，满脸惊愕地望向身边的侍从，声音颤抖地问道：“舅舅不是说苏峻很好对付吗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？””

城破之后，原本井然有序的城市瞬间陷入一片混乱。苏峻率领着他的叛军如饿狼般冲进皇宫，所到之处，鸡飞狗跳，宫女太监们惊恐地四处逃窜。

苏峻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，他扫视着皇宫内的一切，最终将视线落在了坐在龙椅上的司马衍身上。司马衍年纪尚小，面对如此凶悍的苏峻，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，脸色苍白如纸。

苏峻大步走到司马衍面前，二话不说，伸手一把揪住了他的龙袍，用力一扯，司马衍便从龙椅上跌落到地上。苏峻满脸怒容，恶狠狠地瞪着司马衍，吼道：“小皇帝，你舅舅把本将军坑惨了！”

司马衍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魂飞魄散，他结结巴巴地说：“那……那我让舅舅给你道歉？”

苏峻听了司马衍的话，先是一愣，随即便被气笑了。他觉得这个小皇帝简直就是个窝囊废，一点骨气都没有。他拎起司马衍，像拎小鸡一样，毫不费力地就将他带出了皇宫，朝着自己的军营走去。

一路上，苏峻还不忘对司马衍冷嘲热讽：“东晋的皇帝怎么一个比一个窝囊？你看看你，连话都说不利索，还怎么当皇帝？”

司马衍被苏峻的话吓得不敢吭声，只能默默地跟着他走。就这样，可怜的司马衍沦为了叛军的阶下囚，开始了他屈辱的人质生涯。

二、夹缝求生的心酸日常

在叛军军营里，司马衍的生活简直就是一场噩梦。苏峻的儿子苏硕仗着父亲的权势，对他百般欺凌。每天，苏硕都会手持一根竹竿，故意去戳司马衍，嘴里还不停地叫嚣：“小皇帝，给爷学两声狗叫！”

面对这样的羞辱，司马衍咬着嘴唇，倔强地一言不发。他的心中充满了愤怒和屈辱，但他知道，此时的他毫无还手之力，只能默默地忍受着这一切。然而，他的内心却在不停地咒骂着庾亮，因为正是庾亮的错误决策，才导致了他如今的悲惨境地。

无数个夜晚，司马衍独自一人在黑暗中默默流泪。他想念着皇宫里的安逸生活，想念着那些疼爱他的宫女和太监们。而最让他思念的，还是他那温柔善良的母亲。在这无尽的痛苦中，司马衍只能靠着对母亲的思念来支撑自己。

然而，天无绝人之路。就在司马衍几乎绝望的时候，大臣温峤暗中联络了征西大将军陶侃。温峤以大义相劝，说服陶侃联合起兵勤王。当陶侃的军队如神兵天降般杀来时，司马衍正在啃着发霉的窝头，他的脸上写满了憔悴和绝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