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五回·白露养阴·桑蜜膏滋肝润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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楔子·金风敛露
白露至,罗浮山的桑树林披上素纱。卯时初刻,第一缕晨光穿过桑叶间隙,在石径上织出斑驳光影,叶尖露珠坠落,砸在“养阴台”的青铜盘上,发出清越声响,竟与《灵枢·经脉》中“肺手太阴之脉”的循行节奏相合。罗汉果仙子轻抚桑枝,见叶片边缘的锯齿状裂痕上凝结着白霜,宛如肺脏的支气管分支,指尖轻触,霜花化作水珠渗入肌肤,隐隐作痒。
“阿楠,”她指向东方天际的“启明之星”(金星),“白露为秋金之正令,金气收敛,燥邪当令。然今岁中运太徵(火运过旺),金气被火所克,致‘金不生水,水不涵木’,故燥邪易沿‘金→木’传变,先伤肺,再累肝。”药童翻开《六气图》,见“白露三候”旁批注着“一候鸿雁来,二候玄鸟归,三候群鸟养羞”,每候对应肺、肝、肾三脏,不禁皱眉:“燥邪伤肺,为何先提鸿雁、玄鸟(皆属木)?”
仙子轻笑,折下一支桑条,见断面渗出的汁液呈淡金色:“肺属金,肝属木,金克木为常,然金虚则木反侮。今岁火克金,金虚木乘,故燥邪易从‘金→木’逆传,致‘肝燥肺更燥’。”竹青化作金蚕,趴在桑叶上啃食,蚕粪竟排成“润燥”二字,粪便落地化作露珠,滚入山涧,惊起一群灰鹤——鹤属金,其鸣声竟带“商”音(肺音),应和着远处州府的咳嗽声。
第一折·燥邪伤肺·木火刑金
巳时初,州府“落叶巷”的青石板上,铺满晾晒的桑叶,却无人翻动——家家户户都有咳嗽声。“养真堂”药铺内,陈郎中正在给一位书生诊治,书生咳声短促,痰中带血,指甲前端泛青,如肝郁之象。罗汉果仙子踏入店门时,悬挂的“杏林春暖”匾额突然倾斜,露出背后的“金虚木旺”四字,正是去年诊治时所书。
“小娘子你看,”陈郎中递过一叠病案,“自白露起,七成患者干咳无痰,三成痰中带血,更有甚者,胸胁刺痛,连及肩背。”仙子环视店内,见“平肝熄风”药柜的门轴开裂,柜中白芍、木瓜等药饮片干硬如柴,墙上《脉诀》中“肝脉弦长”句旁,墨迹竟裂成丝状。
首诊书生陆明远,身着青衫,两颧潮红,咳时以手按右胁,自诉每至酉时(17-19点,肾经当令)潮热盗汗,舌边尖红,脉弦细数。仙子轻叩其右胁“期门”穴,痛甚,又观其指甲有纵纹如棱:“陆公子苦读伤肝,肝阴不足,白露燥邪乘虚犯肺,成‘木火刑金’之证。《医宗金鉴》云‘胸胁串痛,皆属肝胆’,需‘清肝润肺,金水相生’。”
次诊农妇吴氏,晨起劳作时感鼻塞声重,咳嗽痰少,痰中带血丝,鼻干咽痒,舌淡红苔薄白,脉浮紧。仙子触其手背,皮肤干燥却无灼热感,闻其咳声重浊:“此属‘凉燥’,秋凉袭肺,兼之肝郁(农妇常年操持家务,情志不舒),致‘肺燥肝亦燥’。需辛温开肺,兼以柔肝。”
最奇者是戏班武生张大力,每日五更练嗓,近日突然失音,咽喉干痛如刀割,咳出的痰块竟呈青紫色,舌暗有瘀斑,脉涩滞。仙子观其颈前“天突”穴处有青筋暴起,触之硬韧:“久用嗓子,耗伤肺阴,兼之练功时汗出当风,燥邪与瘀血互结,成‘燥瘀闭肺’之重症。”
第二折·桑露承霜·金木合化
未时三刻,罗浮山“三叠泉”旁的桑树林中,仙子选中三株“雌雄桑王”——雄树高大挺拔,树皮青黑(属木火);雌树低矮婆娑,树皮灰白(属金土)。她命阿楠在卯时(5-7点,大肠经当令)采集雄树叶露,竹青则在酉时(17-19点,肾经当令)收取雌树叶露,分别盛入“甲乙”“庚辛”二玉瓶。
“雄露得木气,性温通,可疏肝;雌露得金气,性凉润,能润肺。”仙子解释,“《抱朴子》云‘桑乃箕星之精’,箕星主风(肝),故桑叶善息内风;白露为金精,故露汁善润肺燥。”阿楠见雄露色青如苔,雌露色白如乳,奇道:“此乃‘青入肝,白入肺’的应兆!”
采集至寅时(3-5点,肺经当令),忽见雌树顶枝的露珠聚成“肝肺”二字,仙子以“五德玉匙”舀取,匙柄刻着“金克木,木侮金”的循环纹路。竹青化作金蜂,穿梭于桑叶间,翅膀振动频率竟与《黄帝内经》中的“五音疗愈”之“商音”相合,震得露珠如音符般跳跃,落入“角徵宫商羽”五音药罐。
当最后一滴雄露落入“角音罐”(属木),桑树林中突然响起凤鸣,百鸟朝凤,其声清越,恰似“金声玉振”,应和着人体肝肺的气机升降。
第三折·九炼蜜膏·七情玄机
戌时正,养真堂后厨的“金木炉”火光摇曳,炉身刻着“木曰曲直,金曰从革”的铭文,分上下两层:上层炼蜜(属土),下层煎药(属金木)。
- 凉燥方:雌露、桑叶(蜜炙)、杏仁、生姜、罗汉果,以“商音”音律(五音属金)为节奏搅动,蜜膏呈乳白色,散发着杏仁的辛香与生姜的暖热;
- 温燥方:雄露、桑叶(生用)、麦冬、沙参、罗汉果,以“角音”音律(五音属木)为节奏搅动,蜜膏呈青绿色,弥漫着麦冬的甘润与桑叶的清苦;
- 燥瘀方:雌雄露各半、桑叶(炭化)、桃仁、红花、罗汉果、蜂蜜,以“宫音”音律(五音属土)为节奏搅动,蜜膏呈紫褐色,夹杂着桃仁的果香与红花的辛散。
阿楠手持“五音编钟”,每敲一响,炉中药汁便随音律起伏,如潮水涨落。陈郎中观察到,凉燥方的蜜膏表面凝结着细小霜花,如秋露初凝;温燥方的蜜膏中漂浮着细小气泡,如肝气条达;燥瘀方的蜜膏底部沉着黑色颗粒,如瘀血化散。竹青化作蝴蝶,翅膀上的鳞片竟映出“燥”“润”“瘀”的字形变化,直至三字交融为“和”字。
当“燥瘀方”熬至“滴水成珠”时,炉中突然喷出五色烟雾,分别对应五脏,烟雾中隐约可见“肝肺同治”的古医案图像,众人皆叹为观止。
第四折·辨证施药·金木交济
亥时三刻,书生陆明远服下温燥方,仙子取“太冲”(肝经原穴)、“尺泽”(肺经合穴)穴,行“龙虎交战”针法:先刺太冲,得气后行“泻法”,如青龙摆尾;再刺尺泽,行“补法”,似白虎归山。竹青衔来新鲜枇杷叶,刷去绒毛,煎汤送服蜜膏,枇杷叶叶脉竟与肺经走向一致。
“太冲泻肝经实火,尺泽补肺经虚损,”仙子解释,“配合桑蜜膏清肝润肺,此乃‘实则泻其子,虚则补其母’的五行生克之法。”陆明远施针服药后,觉一股清凉从足厥阴肝经上升,至胁下转为温润,涌入肺脏,咳嗽竟在半个时辰内渐止。
农妇吴氏饮下凉燥方,仙子以“温针灸”法刺“肺俞”“肝俞”穴,艾条裹着桑皮纸,燃烧时散发出焦香。“肺俞宣肺散寒,肝俞疏肝理气,”仙子边行针边说,“温针借艾火之热,化凉燥之寒;桑皮纸引药入肝肺,合‘燥者润之,寒者热之’之旨。”吴氏服药后,连打三个喷嚏,咳出白黏痰块,痰中竟夹着少许青黑色瘀丝——此乃肝郁化燥之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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