燥气初萌肺先伤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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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岐黄天宝·立秋卷：》

节气楔子

“立秋七月节，凉风至，白露降，寒蝉鸣。此时燥气初萌，金旺克木，肺脏首当其冲，兼夹夏末余暑，多致温燥伤津、凉燥束肺之证，治当润燥清肺，佐以清暑，忌温燥劫液。”

——《叶天士临证指南·燥证》

第一章 金风初动·燥气伤肺的病机秘钥

一、梧桐叶上的燥痕

立秋前三日，申时初刻，岐黄医馆前的梧桐树飘落第一片黄叶。岐黄拾起叶片，见叶脉间有细密裂纹，如干涸的河床，指尖轻触，脆裂有声——这是燥气伤津的自然隐喻。

“阿远，你看这叶子，”岐黄将碎叶撒入药臼，“《素问·阴阳应象大论》云‘燥胜则干’，肺为娇脏，喜润恶燥，燥气伤肺，轻则干咳少痰，重则咯血胸痛。”他翻开《温病条辨》，指节敲在“秋燥”篇首，“叶天士分温燥、凉燥，温燥属阳，多因夏末余热未消；凉燥属阴，每由早秋寒风引发。”

阿远望着药圃中萎蔫的玉竹，叶片边缘焦枯，恍悟：“就像这玉竹，暑湿时郁郁葱葱，立秋后却因燥气失水。”岐黄点头：“燥气与余暑相搏，最易形成‘上燥下湿’之局，需仔细辨别。”

忽闻街角传来咳嗽声，见一老妇扶墙剧烈干咳，痰中带血丝，鼻燥咽干，舌红少津——此为温燥伤肺，肺络受损之象。

二、医理探微：温燥与凉燥的阴阳辨证

酉时初刻，医馆后堂飘着梨香，岐黄正在调配桑杏汤。他取桑叶、杏仁、沙参、象贝母、香豉、栀皮、梨皮，逐一讲解：“桑叶轻宣燥气，杏仁降气止咳，沙参、梨皮生津润燥，此为温燥初起之治。”

阿远见另一案头摆着杏苏散药材：杏仁、苏叶、茯苓、前胡、桔梗，疑惑道：“此二方皆用杏仁，如何区分？”岐黄捻动苏叶：“桑杏汤治温燥，色白气香，偏于辛凉；杏苏散治凉燥，苏叶、陈皮温散，偏于辛温。就像这苏叶，温能散寒，燥可化湿，正合凉燥‘寒包燥’之病机。”

他取出《医学心悟》竹简，指读“燥证辨治”篇：“程钟龄云‘燥有内外，内燥属阴虚，外燥属邪实’。今秋燥初起，多为外燥，但若迁延日久，耗伤肺阴，便成内燥，需用百合固金汤之类。”

第二章 燥证急症·从干咳到咯血的润燥玄机

一、老妇温燥：痰中带血的秋咳

酉时正，老妇被扶入医馆，仍咳声不断，痰中血丝增多，胸痛隐隐，体温37.8c，舌红苔薄黄，脉细数。岐黄轻拍其背部，闻及右肺底少许湿啰音，结合胸片示“支气管扩张”，辨证为温燥伤肺，灼伤肺络。

“速取桑杏汤加味：桑叶12g、杏仁9g、沙参15g、白茅根30g、仙鹤草18g，”岐黄吩咐阿远，“再加三七粉3g（冲服），止血而不留瘀。”他以拇指按揉患者“孔最穴”，此为肺经郄穴，善治咯血，“针药并用，如箭双雕。”

半炷香工夫，老妇咳嗽稍缓，岐黄改用超声雾化吸入：麦冬、玄参、薄荷煎液雾化，“湿化气道，胜过千剂润燥药。”三日后，患者痰中血丝消失，改以沙参麦冬汤善后，“秋燥伤阴，需缓图之。”

二、书生凉燥：恶寒无汗的怪咳

戌时三刻，县学赵秀才裹着夹袄进门，喷嚏连连，咳嗽声重，痰白而稀，鼻塞流清涕，舌淡苔薄白，脉浮紧。“晨起读书，坐于穿堂风处，”秀才瑟瑟发抖，“原以为是感冒，谁知越咳越重……”

岐黄查看其咽部，无红肿，扁桃体不大，辨证为凉燥束肺，风寒夹湿。“杏苏散主之：杏仁9g、苏叶6g、茯苓12g、前胡9g、桔梗6g，”他加了少许生姜、大枣，“生姜温散风寒，大枣顾护脾胃，此乃‘治凉燥需防伤正’之理。”

阿远疑惑：“为何不用麻黄？”岐黄解释：“凉燥轻证，只需辛温轻散，麻黄过于峻烈，易伤肺津。”秀才服药后覆被而卧，得微汗，恶寒解，咳嗽减。岐黄嘱其每日饮姜枣茶，“早秋防凉燥，需从起居做起。”

三、孕妇燥咳：胎前润燥的棘手之治

子时初，李秀才第五次扶妻入院。妇人妊娠十月，预产期将至，干咳不止，咽喉干痒，无痰，入夜尤甚，舌红少苔，脉细滑数。

“内子素体阴虚，入秋以来愈发干燥，”李秀才愁眉不展，“昨日误服川贝枇杷膏，竟致腹泻……”

岐黄轻抚妇人腹部，胎儿胎动正常，辨证为阴虚燥咳，兼有脾湿。“《傅青主女科》云‘妊娠咳嗽，多属肺燥阴虚’，”他开出处方：麦冬15g、百合12g、川贝母6g（研末冲服）、白术9g、砂仁6g（后下），“麦冬、百合润肺养阴，川贝母化痰止咳，白术、砂仁健脾防燥。”

妇人连服五剂，咳嗽渐止。岐黄叮嘱：“每日以梨汁炖燕窝，忌用薄荷、牛蒡子等凉润之品，以免动胎。”

第三章 润燥论治·温清并用的平衡之道

一、核心治则：辨温凉，分内外，顾脾胃

卯时正，岐黄在医案中写下“治燥三忌：忌过寒、忌过温、忌滞脾”九字，案头摆着三组药对：桑叶配薄荷，清温燥；苏叶配陈皮，散凉燥；沙参配白术，润肺健脾。

“温燥如烤火，凉燥如寒风，”他以竹筷指点药对，“温燥初起，宜辛凉甘润，如桑杏汤；凉燥初起，宜辛温甘润，如杏苏散；若日久伤阴，需甘寒濡润，如增液汤。但无论何证，均需顾护脾胃，以免滋腻碍运。”

阿远见方中常配陈皮、茯苓，疑惑道：“润燥为何用化痰药？”岐黄笑道：“燥易伤津，津伤则液凝为痰，故润燥需兼化痰，如贝母、瓜蒌，既润且化，此乃‘治燥先治痰’之妙。”

二、经典方剂的时令化裁

辰时三刻，岐黄在《千金要方》中夹入新抄的医方，重点圈注桑杏汤、杏苏散、清燥救肺汤三方。

1. 桑杏汤（温燥伤肺，气阴两伤）

- 基础方：桑叶9g、杏仁9g、沙参12g、象贝母6g、香豉6g

- 立秋化裁：加薄荷3g（后下），增强透热之力；咯血加旱莲草15g、阿胶9g（烊化），滋阴止血

2. 杏苏散（凉燥束肺，痰湿内停）

- 基础方：杏仁9g、苏叶6g、茯苓12g、前胡9g、桔梗6g

- 立秋化裁：加紫菀9g、款冬花9g，温肺止咳；鼻塞加辛夷6g、苍耳子6g，通窍散寒

3. 清燥救肺汤（燥热伤肺，气阴两虚）

- 基础方：石膏15g（先煎）、麦冬12g、人参6g、阿胶9g（烊化）、杏仁9g

- 立秋化裁：加枇杷叶9g、桑叶6g，清肺降气；便秘加火麻仁15g，润肠通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