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卷 秋成章 金德铸质白毫现第十三回 立秋容平·金气铸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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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三回 立秋容平·金气铸形
壹·孟秋启节:太簇应律,天地始肃
戊申年孟秋初七,天刚破晓,昆仑山悬圃的瑶池中腾起缕缕白气,如万条素练绕着九层瑶台翻涌。西王母扶着瑶柱望向东方,见少阳气已敛,太白星在寅位闪耀如银钉,正是「太簇之律应钟」的时刻。她袖中玉蝉突然振翅鸣叫,惊起一池金鳞鲤鱼——那是掌管秋时的「素鸾钟」在应和天象。钟鸣九声里,瑶台四周的「三危神桂」纷纷飘落金叶,叶片触地即化为白露,在青玉阶上聚成「秋」字纹样。
「阿环,取我的『白霜氅』来。」西王母转身唤道,声线如昆仑雪水般清冽。青鸾童子早已捧着鹤氅候在阶下,这氅用三百六十片天山雪羽织就,每片羽管里都封着去岁秋霜,此刻在晨露中显出冰纹般的花样。她披氅时,袖口坠着的「庚辛金铃」轻响,惊得悬圃外的毕方鸟收敛起赤羽,化作点点火星没入云层——秋金当令,阳火须藏。金铃共十二枚,对应十二律吕,随着她的动作奏出《白霫》古调,竟引来一群衔着玉简的玄鸟,绕台三匝后向西方飞去。
东方地平线上,东王公骑着乘黄兽踏过弱水,手中「苍龙杖」挑起七重彩幡。幡上绣着「立秋三候」:初候凉风至,幡角便有冰晶凝结;二候白露降,幡面浮现莹莹露珠;三候寒蝉鸣,幡中竟传出隐隐蝉噪。他远远见西王母站在瑶台上,银钗上的「月精石」与自己冠上的「日华珠」遥相辉映,不由得朗笑:「王母今日亲临,这秋气铸形的盛事果然不同凡响。去年你用不周山玄铁铸气,今年又要出新意了?」他的乘黄兽踏水而行,每一步都在水面印出「金」字符文,弱水顿时凝结成琉璃般的冰晶大道。
西王母抬手拂过瑶柱上的「云篆刻度」,见卯时三刻的标记已被金光照亮,方道:「今岁戊申,岁运太徵,火盛金衰,须以『重浊沉降』之法固本。东君且看——」她袖中飞出十二面小旗,分别书着「阳明燥金」「太阴湿土」等字样,插在瑶台四角,顿时有金气从地脉涌出,在人参王周围形成旋转的金色气旋,气旋中隐约可见肺脏的虚影开合。
贰·白泽之羽:瑶池炼粉,天河取水
西王母挥袖招来「药栏仙吏」,只见十二位绿衣童子抬着玉匣鱼贯而入。匣中躺着三千年一现的「人形参王」,茎叶犹带着昆仑雪脉的寒气,七片掌状复叶在晨风中轻颤,叶边火纹已褪成浅红,正待金气淬炼。参王根部缠绕着「赤练索」,那是用端午午时的赤绳浸过三载秋露制成,专为镇住夏火余韵。
「去岁冬至埋的『金箔种』可发了?」西王母问道。首座仙吏开启另一只青铜鼎,鼎中金光腾起,竟是万片金箔叠成的「金莲台」——那是用昆仑山黄金砂掺和天河水,经三百六十日月光曝晒而成。每片金箔上都刻着小如蚊足的《黄庭经》片段,在鼎中发出嗡嗡轻响。东王公抚掌叹息:「此等『太阴炼阳法』,也就王母能施为。这金箔吸足月华,正合秋金从革之性,只是...」他忽然捻动苍龙杖上的「五运珠」,「今岁火盛,需加些『水精』调和,免得金气过燥。」
说话间,西王母已取出「白泽之羽」。这羽来自昆仑山巅的白泽兽,浑身莹白如羊脂,羽棱间隐约显出「山海经」纹路,尾端还沾着些许「辟尘砂」。她将羽尖浸入天河水调和的金箔浆中,忽然皱眉:「天河水少了三分,难道是织女又取去浣纱?」东王公笑道:「不妨事,某带了东海『金鳌涎』来凑数。」说着从兽鞍上解下琼壶,倾出透明胶体,竟在玉盘中凝成七颗露珠,每颗都映着龙宫珊瑚林的光影。那金鳌涎遇风便化作细鳞,鳞片上刻着「壬癸」水纹,与金箔浆相遇时,竟发出冰炭相击的轻响。
两位上神以法力调和金浆,西王母结「白虎印」,东王公结「玄武印」,一刚一柔两股气流在玉盘中旋转。金浆先化作雪花状,继而凝结成珠,最后竟变成流动的金沙,每粒金沙都映出参王的虚影。西王母执羽蘸浆,飞身跃至参王上方,如天女散花般在每片叶尖点染三笔。但见羽过处,叶脉间金线游走,竟如肺经图谱般清晰,叶缘火纹尽褪,生出细密白毫,在阳光下莹莹似雪——此乃「金气铸形,燥邪化露」之象。当她点染到第七片叶时,白泽羽突然发出清越鸣叫,参王茎叶竟同步发出「商音」,与瑶台金钟共鸣,震得悬圃外的「三珠树」纷纷落下珍珠般的果实。
叁·肺华成象:须转莹白,芦碗承露
东王公趁机查看参王根部,不由得抚掌称奇:原本水红色的须根已转为象牙白,根须上凸起的「肉芽」竟化作鳞片状,层层叠叠如兽甲覆体,鳞片间隙中还透出淡淡珠光。「妙啊!肺主皮毛,这鳞甲正是皮肤腠理的外应。」他屈指弹出三道青气,绕着参根画出「太阴符」,须根瞬间长出寸许,末端竟开出细小的「毛窍」,如肺泡般轻轻张合,每开合一次,就有一丝金气吸入根中。
西王母落下瑶台,见主根顶端的「芦碗」已初现形态,却皱起眉头:「秋露未足,如何承装?」东王公摇晃苍龙杖,杖头「秋分铃」响起,远处云层翻涌,竟落下阵阵细雨。童子们忙用「承露盘」接取,那雨丝竟分作三色:青者为春气,赤者为夏火,白者为秋金。西王母指尖一点,青赤二色尽皆滤去,只留纯白露珠坠入玉瓶。她将露珠倾入芦碗,那露珠竟悬在碗中不坠,映出参王茎叶的倒影,宛如微型天池,池中还隐约可见「肺朝百脉」的光影流转。
「且慢!」东王公突然伸手阻拦,「今岁戊申年,岁运为太徵火,金气当令而火气不退,须防『火乘金』之变。」说着从袖中取出「五运六气盘」,转动盘上干支,果然见「少商」位泛出红晕,盘中「火克金」的卦象闪闪发亮。西王母闻言,从发间取下「庚辛钗」,钗头金龙张口吐出一粒「白金丹」,投入芦碗中。丹药遇露即化,形成金色涟漪,涟漪中浮现出肺经的「中府穴」至「少商穴」路线,最后凝成「清金润燥」四个古篆,绕碗三匝后没入参根。
此时参王突然发出微光,七片复叶分别对应北斗七星方位,叶尖白毫连成斗柄形状,指向瑶台正南方。东王公见状笑道:「此乃『斗建指申』之象,秋气已成,正合《素问》『容平』之旨。」他随手摘下一片金桂叶,吹口气化作「天平秤」,称量参王散发的金气,秤杆竟指向「七十二铢」——正是秋金七十二日之数。
肆·邪祟惊扰:赤虫窃气,白泽镇凶
正当参王焕然一新之际,悬圃外突然传来兽吼。西王母抬眼望去,见西方天空涌来乌云,云中有无数赤红小虫盘旋,所过之处,瑶台琼花纷纷枯萎,就连「三危神桂」的金叶也瞬间变黑卷曲。「是『赤魃虫』!」东王公挥动苍龙杖,杖头苍龙啸叫着喷出霜气,却见虫群遇霜反活,化作火红流星袭来,虫群前端竟聚成狰狞的鬼脸形状,口中喷出赤焰,烧得悬圃栏杆「滋滋」作响。
西王母竖起白泽羽,羽尖金芒大盛:「此虫吸金气为食,定是西方肃杀之气过戾所化,与今岁火盛金衰之运相呼应。」她掐诀念诵《大洞金经》,悬圃四周顿时升起金色光墙,光墙上浮现出「金生丽水」的符文。赤魃虫撞在光墙上发出尖啸,竟汇聚成「旱」字形状,显见是上古旱魃残魂作祟,虫群中还传出沙哑的笑声:「金气将衰,吾当为王!」
「且看本王的『白泽镇凶阵』!」东王公将五运六气盘掷向空中,盘中飞出青、赤、黄、白、黑五道气柱,在虫群中筑起五行阵法。青色气柱化身为青龙,卷动东风吹散虫群;赤色气柱化身为朱雀,口吐真火焚烧旱魃虚影;黄色气柱化身为麒麟,踏碎「旱」字残魂;白色气柱化身为白虎,利爪撕裂虫云;黑色气柱化身为玄武,龟甲挡住赤焰。西王母趁机以白泽羽画符,参王茎叶上的白毫突然纷纷竖起,化作千万道细针射向虫群,每根针上都刻着「斩邪」二字,针尖还沾着金箔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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