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37章 真假天使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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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，地堡顶部传来金属切割声。康天乐将孩子们护在身后，陈默则摸出仅剩的两颗手雷，拉环前忽然想起女儿的睡前故事：“当星星掉进沙漠，会变成会发光的石头。”第一个蒙面人探头的瞬间，手雷的强光中，他仿佛看见无数光点从孩子们身上升起，像极了女儿描述的萤火虫。

爆炸的冲击波将两人掀翻在地，陈默感觉肋骨断了两根，却看见康天乐爬向啼哭的女孩，用身体挡住扫射的子弹。当最后一个恐怖分子倒下时，地堡里只剩五个孩子还有呼吸。康天乐的十字架不知何时断成两截，他用断链串起孩子们的手环，做成临时的护身符。

通讯器在此时发出刺耳鸣叫，总署的紧急频道竟奇迹般接通：“我们破译了‘沙漠玫瑰’的暗语，血清在……”话音未落，频道里传来密集的枪声，接着是永远的忙音。陈默望着怀里渐渐冰冷的孩子，突然笑了——他们拼命保护的，从来不是某个政权的脸面，而是人心底最朴素的善恶。

当第一缕阳光照进地堡，五个孩子围着康天乐的篝火蜷缩成一团。陈默摸出蝴蝶刀，在墙上刻下最后一道痕迹——这次是交叉的匕首穿过破碎的齿轮。最小的女孩突然跪了下来，其他孩子也跟着磕头，他们沾满灰尘的小脸仰望着两个浑身是血的男人，仿佛在仰望真正的天使。

康天乐想扶起他们，却发现自己的腿已经不听使唤。陈默掏出手机，对着镜头露出带血的笑容：“如果这段视频有幸被看到，请记住，在边境的阴影里，总有人选择做光。”发送键按下的瞬间，地堡外传来新一轮的引擎轰鸣。他握紧康天乐的手，感觉到对方掌心的十字刻痕正与自己的掌纹重合。

五个小时后，总署收到一段加密视频。画面里，陈默和康天乐背靠背坐在废墟中，怀里抱着失去呼吸的孩子。他们的战术背心上，分别别着半枚硬币和断成两截的十字架。背景音里，是康天乐用沙哑的声音哼着的童谣，与三个月前难民营屠杀时的监控录音，竟完全吻合。

而在千里之外的海滨别墅，珍珠耳环女人将蓝宝石戒指丢进壁炉，火焰中露出戒指内侧的编号——正是陈默三年前在老挝缴获的军火商代号。她望着窗外的朝阳，拨通某个号码：“清除计划继续，让‘沙漠玫瑰’在黎明前绽放。”听筒里传来恭敬的应答，背景音中，隐约有孩子的哭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