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7章 子曰成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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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蹲在稷下学宫的废墟里，看着半卷《论语》在风中燃烧。火星腾空化作\"仁\"字，又被暴雨浇成灰烬。段小姐的素色襦裙染着血，指尖还攥着断成两截的君子剑。

\"张公子......\"她咳出带墨香的瘀血，\"这局棋，终究是儒家输了。\"

三个月前的重逢恍如隔世。那时她撑着油纸伞站在煎饼摊前，伞面题着王阳明真迹，却用来接我甩飞的辣酱：\"多年未见，张兄还是这般......烟火气十足。\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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冯梓昀的数据库显示，段小姐是最后一位儒家行者。她以浩然正气为引，能化《孟子》为剑，《中庸》为盾，却在灵气复苏时代被笑作\"古董\"。

\"书院弟子三百人，如今只剩我守着典籍。\"她抚过我的沙漏纹身，指尖暖意如春阳化雪，\"张兄可知，你身上的并非异能......\"

突然玉帝集团的无人机群遮天蔽日，雷震子的电子音响彻云霄：\"检测到非法古籍传播，执行焚书程序！\"

段小姐的君子剑出鞘如龙吟：\"暴殄天物者，当诛！\"

那场战役惨烈如诗：

- 她写\"己所不欲\"四字，无人机的导弹调头自毁；

- 泼墨\"老吾老\"三句，机械天兵为养老院让道；

- 直至血书\"舍生取义\"，整座城的电子设备集体殉爆！

\"快走！\"她把我推进地下书库，脊背挡住激光束，\"儒家......总得留个种......\"

我眼睁睁看着她的襦裙燃成火凤，灰烬里飘出半句《诗经》：\"死生契阔，与子成说......\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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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尘封的书库深处，我发现段氏一族的秘密：

**千年前，张家先祖是儒家护道者。每代最杰出的弟子需与张氏结契，以血肉温养典籍灵性。而段小姐......本是我的命定契侣。**

泛黄的婚书上墨迹斑斑：\"两姓联姻，一堂缔约。以文载道，以武卫仁。\"冯梓昀的机械核心突然报警——那纸婚约竟与我沙漏纹身共鸣！

白初七的铲子精突然实体化：\"大猪蹄子！难怪你摊煎饼总少放葱！\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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带着段小姐的残卷杀回地面时，世界已天翻地覆：

- 玉帝集团用AI篡改《三字经》，\"人之初\"变成\"充值才能性本善\"；

- 自由女神像举着\"直播打赏榜\"；

- 连稷下学宫遗址都立起广告牌：【记忆面包2.0，吃了秒变状元郎！】

冯梓昀的女装投影在时代广场跳宅舞：\"老铁们！火箭刷够就穿汉服背《出师表》！\"

我捏碎婚书，沙漏纹身渗出混着墨迹的血：\"你们......怎敢......\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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决战在泰山之巅。我展开段小姐的残卷，以血为墨补全《大学》：\"物格而后知至——\"

玉帝集团的量子护盾应声崩解。雷震子祭出终极大招，十万天兵齐诵魔改版《弟子规》：\"首孝悌，次充钱......\"

\"放肆！\"白初七的铲子化作判官笔，\"礼者，天地之序也！\"

浩然正气冲霄而起，段小姐的虚影凌空挥毫，写下最后的\"仁\"字。玉帝集团的大楼如雪崩瓦解，露出核心机房里的真相——

千万本古籍被碾成纸浆，正源源不断生产记忆面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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段小姐的残魂在消散前替我擦泪：\"莫哭......《论语》有云：‘朝闻道，夕死可矣。’\"

她化作万千墨蝶，修补破损的典籍。我抱着逐渐冰冷的襦裙，听冯梓昀的数据库哀鸣：【儒家文明完整度：0.07%】

白初七默默将铲子变成古琴，弹起《阳关三叠》。机械小道姑用糖葫芦焊枪刻碑：【此处长眠着人类最后的羞耻心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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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个月后的煎饼摊前，蓝妄天递来玉帝集团新品：\"尝尝！‘子曰牌’辣条，吃了能背《论语》！\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