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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更别说渗透敌国,掌握敌国情报了。
这些年虽无人敢提,也无人敢为皇城司鸣不平,但,众朝臣却皆明白这其中的玄妙。
只是,不受待见的皇城司也逐渐被众朝臣轻视,以至于修复地牢的银两都迟迟未有拨付。
可想而知,在这种情况下皇城司地牢该是怎样的情形。
地牢深埋于皇城司衙署地下三丈,终年不见天光。
石壁沁出的水珠沿着黢黑的苔痕滑落,在死寂中砸出空洞回响,如同恶鬼低吟。
墙角火盆煨着几枚烙铁,暗红的光晕映出壁上悬挂的锁链、铁蒺藜,空气中到处弥漫着铁锈与腐肉的腥气。
素棠就蜷缩在最角落的阴影里,身下只有一堆霉烂潮湿的草秸。
肮脏破烂的单衣裹着他那皙白透着铁青的身躯,他的脸依旧妩媚却再无了微笑。
他至今都没想明白自己到底犯了什么错,望着脚下沉重的镣铐,每一次微动他都能绽出嫌弃到死的眸光。
他怕是已撑不住了,一个极其爱美又爱干净的人又怎能受得了这般折磨,哪怕多待一刻他都能感受到身体在被污浊腐蚀,且还渗透着骨髓。
这是一种无论怎么洗都洗不掉的屈辱,他恨赵瑾睿、他恨柳霖霖,他每每都想破口大骂“赵瑾睿和柳霖霖到底算是个什么玩意,竟敢真将他素棠关在这里!且还是无故关押,不知所谓!”
可他最恨的却又是萧文景——整整三天了,萧文景都未露过面,就算不愿来这如地狱般得肮脏地,也完全可以下道圣旨,哪怕是带来一句口谕,也能救人于水火之中...
现下,素棠的神情有多平静,他的内心就有多疯狂,他要毁掉这一切,毁掉大襄,毁掉沈安若,更要将萧文景刀刀凌迟,放干其最后一滴血。
他自认是一个伟大的人,一个伟大到足以感动自己的人。
——他曾在萧文景最危难的时候挺身而出,也曾在萧文景最不知所措之时替其做下决断;很多时候他都在想,这世上大概没有人能比他对萧文景还要好了,假如有一人能这般对他好,他定以命护之,绝不会让对方受一丁点委屈。
如今,萧文景算是负了他吗?
——应是负了,还是那种彻头彻尾、不留一丝情面的辜负!
所以,有些伤痛又要如何原谅?
这世间本就有着数不尽的不可宽恕的伤痛,恰巧体现在了素棠的身上,只需有这一次刻骨铭心的教训,他便已有了摧毁一切的理由。
或许,萧文景也希望他早点死去吧。
——一个知晓太多帝王秘密的人又怎能长久存活?何况,那秘密还如此不堪,应也是萧文景最想销毁的一段历史。
但,赵瑾睿也只是将他关在这里,既没审问,也没动刑,这又不像是要赶尽杀绝,倒更像是想拖延时间。
那么,拖延时间又对赵瑾睿有什么好处呢?
——赵瑾睿是想在这段时间内毁掉他的一切吗?可他所拥有的也不过就是一座取悦男人的欢愉之所,那地方的确有数不尽的金银珍宝,然,赵瑾睿又何时在乎过那些黄白之物呢?
他想不通,实在想不通...
就在这时,一个狱卒拖磨着靴底走来,脸上除了慵懒,就只剩下了轻蔑。
那狱卒将一个豁口粗陶碗从栅栏缝隙塞入,碗里是半碗浑浊发绿、漂着烂菜叶的糊状物。
狱卒没有说话,素棠更不想说话。
尽管,他刚被关入地牢时,还企图通过吓唬镇住狱卒,好从狱卒口中打探点什么。
可面对狱卒的次次冷漠,他已然不想再浪费口舌和精力了。
他也绝没精力再浪费到狱卒身上,因为如猪食的饭菜,他是断不会去动一下的。
——他是高贵的素棠大人,也是人人敬仰、就连朝廷官员都要看其脸色做事的通天人物,又怎能去食用猪食呢?
——不,他不能;就算饿死也不能。
这是他的底线,亦是他的原则,这原则可能在旁人眼里根本就不算是原则,但于他而言,却是最基本的原则。
然,使他没想到的是,这次狱卒竟开了口,也是他打入地牢后第一次有人对他开口说话。
“我知道您金贵,可就算您再金贵也不能活活饿死吧?有句话怎么说来着,对...“好死不如赖活着”。赵大人既没下令处死你,那你就还有出去的机会。别到时能出去了,你却先把自己活活饿死了...”
素棠的身体几不可察地一颤,他极其缓慢地、如同生锈般抬起头,乱发缝隙间露出一双眼睛。
那双眸子依旧异常的平静,平静得就像是两口深不见底的寒潭,只有一片死寂的虚无,“你终于肯与我说话了...你可否告诉我,我到底犯了何事?”
狱卒淡淡一笑,“说实在的,我也不知你犯了何事。这既无文书,也不需要动刑的,就算我已做了三十年的狱卒,也是头一次见到你这样的。”
素棠的脸上没有变化,再次问道:“那你可知外面都发生了何事?”
狱卒侧扬了下颚,先是回味了一番,然后含笑咂了一下嘴,“可惜了...真是可惜了...”
素棠冷冷地看着狱卒,在听。
狱卒,接着说:“你的“云阙阁”呢,我是去过的。单是空气里就浮动着甜腻暖香,再偶尔飘过混杂着顶级胭脂与女子肌肤的温软气息,那可真是一销魂处呀。只可惜...怕是以后都不会再有什么“云阙阁”了...”
素棠,微声道:“没有可以再建,这没什么好可惜的。”
狱卒瞥了素棠一眼,直摇头道:“建不了咯...就算你能建,也绝不会再有花魁谢好了...”
“你说什么?”素棠突得蹬腿,一把握紧栅栏,“谢好出了什么事?你快告诉我,是不是谢好出事了?”
狱卒,缓叹道:“和你一样,此刻也在这皇城司地牢中...”
素棠的瞳孔猛地一缩,垂落手臂间已然完全呆滞。
过了良久后,他才低声喃喃道:“看来,他真的回来了...”
狱卒再次摇头道:“你看,魔怔了不是?你如今被关着,就不要总想着外面的事了,就算我告诉你,你不是也无能为力吗?”
“我知你担心谢好,谁让人家谢好天姿国色、惊才绝艳呢?你既是“云阙阁”的掌柜也就定与谢好有过云雨之欢,你也该知足了...总好过我只能远远地看着强吧?”
“行了,赶快吃饭吧...你们这些富贵之人啊,就算再怎么落魄,也是我们普通人永远羡煞的对象...真不知你还有什么好委屈的...”
“不,他不可能回来...若,他真的回来了,那也只能是恶鬼...”素棠已然听不进狱卒的任何言语,仍在低吟不断,“对,恶鬼...索命的恶鬼!”
狱卒不以为然地摆手道:“得了吧,还索命的恶鬼呢,你自己都快成鬼了...走了,老子还要睡觉,我可没工夫听你说什么恶鬼...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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