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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还是那个夜,看不出变化,却又有所不同。
铺子还是那熟悉的铺子,没有丝毫改变,却不免陌生。
或许,是风燥了些;也或许,是月辉下的薄纱更晶莹剔透了些。
说不出哪里不对,却又没有点滴抗拒。
既无抗拒,那街道就依旧是昨日的街道,也必有另一番景色。
这景色是由一列列红灯笼渲染而成,如铺了一层薄薄的胭脂,粉粉的极其温柔。
粉粉的街道伴着沈安若如白玉的身姿,已然分不清是月过于皎洁,还是沈安若过于皙白。
她本就一身白纱,可她的手臂却又比雪还要无垢,只是雪易冷,她却带着温度。
银色的剑在她指间旋动,她感觉还不错,不仅心情畅快,还觉自己已难逢敌手。
——其实,女人和男人一样,只要有了绝对实力后,就会有种傲视苍穹的快感。
——这快感没有半分虚假,而是从内到外的强大。
她不知自己为何会走向街头,大概是想遇到几个小毛贼试试剑吧。
对于探究齐麟绝世剑法这事儿,她虽从不说些什么,心底却暗自较着劲。
——这就好比对面有座高山,最开始只想着如何靠近,就算到了山脚下也断不敢攀登。
——可,假如真到了半山腰处,那也必会有登顶的冲动。
于她而言,能破解“凌霄赋”就相当于来到了半山腰,眼下她似已迫不及待地想要领略山顶的风景了。
不过,宵禁后的街道不仅冷得可怕,还连只猫都见不到。
更奇怪的是,这一路上她也没遇到夜巡的士兵。
按道理来说,巡夜是皇城司的职责范围,可城外不仅驻扎着京畿驻军,还有万余镇北军。
暂不论皇城司正使是否有渎职的嫌疑,就连谁是皇城司正使,沈安若都毫无头绪。
所以啊,有时职责还是明确些好,单是这巡夜一事就牵扯到皇城司、京畿驻军和镇北军三股势力,不出问题才怪呢...
想到这里的沈安若,突感有什么不对,这是瞬间涌出的一种感觉,却又至关重要。
——有没有一种可能,景都贵女失踪案正是这三股势力的手笔?
——本能排除掉镇北军和柳霖霖暂统的京畿驻军后,那皇城司似也嫌疑最大。
——于皇城司而言,想要掌握景都贵女的户籍和行踪那也是再简单不过的事,可皇城司要那些贵女有何用?难不成,皇城司欲图谋不轨?
沈安若倒想抓几个皇城司的人问一问,就凭她靖朔郡王的身份,外加手中的御赐银剑,还怕问不出个所以然嘛。
此处既无皇城司的人,那在凤鸣桥的那头必能寻到皇城司的影。
景都的夜晚很特别,分宵禁区和开放区,以凤鸣桥为界,沈安若所在的这一头乃是居民区,也是寻常百姓的所在地;过了凤鸣桥便是延绵千里的河畔烟花之地了。
各大秦楼楚馆就坐落在那,亦是景都皇城最繁华之所。
既说到凤鸣桥,沈安若就难免会想到齐麟的一位故人。
别问她是怎么知道的,通常女人对丈夫的事儿也是最了解的。
否则,半日不见人影,又要如何做到心平气静呢?
——换句话说,之所以能心平气静,全因她知晓凤鸣桥畔有一煮茶翁。
她与这煮茶翁见过一面,就在城外树林中,那时茶翁捧茶与赵衍、齐麟和自己的外翁陈有道品茗论酒,她却要拼尽全力捉拿着原景都驻军首领林烁的旧部。
说是为查找林烁的罪证和赃银账册,实则就是男人们看戏,她卖力。
如此不公平的待遇,她那时倒也没说什么,亦没喊过不公。
——谁让那时的自己弱呢?能多多磨炼也是好事。
然,现下她可不弱了,不仅在身份上已与齐麟平起平坐,在武学造诣上也已突飞猛进。
——那她是否也能和煮茶翁成为挚友呢?
她不禁去想,却又细细分析着煮茶翁到底是个怎样的人。
齐麟爱喝他煮的茶,他也爱与齐麟谈天论地。
那煮茶翁应也没什么过人之处,既没当过官,也没万贯家财。
算得上一生清苦,直到老迈时终活出了自我境界。
与其类似的人很常见,单是有事没事围坐在河畔柳树下对弈的老人们,也各个都能说出些头头是道的道理来。
甭管他们说的对不对,单是他们洋溢在脸上的自信就足以秒杀掉所有迷茫少年。
齐麟爱听老翁讲话,对方所讲的也往往是些遐想中的意境和与仙人看齐的生活方式。
若说人人都是神仙,那也一点都不为过。
所谓神仙逍遥畅意,恐也早已深入人心。
人们对仙人的生活,那也是从小羡慕到老,儿时听着神仙传,长大后做着神仙才会做的事,可到了末了却与神仙毫不沾边。
不说别的,单是那长生不老之术便就使人望尘莫及。
不过,人们倒也不悲愤,因为他们皆有着身不由己,亦有一家老小需要照看。
这大概就是生而为人的无奈吧,永远做不到逍遥洒脱,甭管平日里说着多么淡泊名利的话,终舍不下父母与妻儿,也终会为几两碎银折腰。
那位住在凤鸣桥畔的煮茶翁应是为生活折了一辈子腰,待父母善终,儿女成家后,他即便想进山修行也有心无力了。
但,这并不妨碍他效仿神仙,所以啊,现实中有很多人会逐渐活在自己的遐想中,他们的遐想很立体,就是奔着一种儿时的梦想去的,他们也活成了自己想象中的模样。
——既能成为想象中的模样,那他们岂不就是神仙?
此刻,凤鸣桥就在沈安若的眼前,桥身跨于小河之上,不长也不宽。
夹在河畔居民房间的小河也不会长到哪里去,凤鸣桥不走车马,足够三人并行已能满足日常所需。
何况,在天雀街上还有一座气势恢宏的朱漆木桥,那座桥才是通往各大秦楼楚馆的要道。
既见凤鸣桥,那沈安若也已走到了街道的尽头,一桥之阁,一端灯火辉煌、琴音不止;一端寂静无人,毫无生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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