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44章 八美临朝(下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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严世蕃的冷笑卡在喉间,柳如烟已展开一卷泛黄的户部密档:“弘治八年,宁远卫军田实为六千顷,鱼鳞册却记作九千顷——多出的三千顷实为虚报,户部年年以此吃空饷。”她指尖点向册页边角的朱批,“这笔迹与严大人书房私藏的密信如出一辙,需比对墨迹吗?”
“何须比对?”蓝蝶衣广袖一扬,瓷瓶中的药水泼向密档,墨迹遇水竟浮起细碎金粉,“严大人惯用金丝楠木灰调墨,这种墨写出的字遇碱水显金——您书房砚台下藏的密信,需不需要当众验一验?”
朝堂死寂中,赵明月突然击掌,四名小太监抬着贴满封条的樟木箱踉跄入殿。箱盖开启的刹那,霉味冲得前排官员掩鼻后退——整箱辽东参须下压着数百张田契,每张都盖着兵部大印。“去年辽东军屯遭鞑靼劫掠的奏报是假的,”她抽出一张浸血的田契,“真正被劫的是百姓私田,而军田早被严大人暗中转卖给了晋商!”
严世蕃额角青筋暴起,猛然拔剑劈向木箱,却被慕容雪的苗刀架住脖颈:“严尚书这把剑是工部为边军特制的‘破虏剑’,剑柄本该刻着‘精忠报国’——”她翻转剑身,露出底部阴刻的波斯文,“怎么刻的是大食商行的徽记?”
林清芷的算盘声再度响起,珠玉相撞如催命符:“清丈田亩若成,严家每年少入百万两;盐引改制落实,您与扬州盐商的勾当便再难遮掩。”她突然翻开《盐法志》,书页间飘落一沓盐引票据,“这些盖着假官印的盐引,用的可是您私藏的户部空白文书?”
“妖女构陷!”严世蕃暴喝一声,殿外忽涌入三百甲士,刀光映亮格窗。白凤的弯刀却已抵住兵符官咽喉:“虎符是假的。真符的虎尾第三道纹路该有磨损,而这枚——”她刀尖挑起兵符掷向金砖,铜符应声断裂,露出内层的锡胎,“昨夜兵部武库司的工匠已招供,您逼他们熔了真符铸假符!”
嘉靖帝的护甲划过龙椅扶手,忽然轻笑:“严卿家,你是要当着朕的面兵谏?”
凌风剑鞘重击地面,震开殿门。晨光倾泻而入,照见丹墀下整齐列阵的三千营精锐——每人手中举着火把,火光中映出八美连夜整理的罪证卷宗。“陛下,”凌风单膝跪地,“九边军将联名血书在此,愿以性命担保清丈田亩之策!”
拓跋明珠的弯刀突然劈开严世蕃的铠甲,内衬掉出本染血的账册:“严大人连铠甲都衬着苏州冰绸,却让边军兄弟穿破絮过冬?”她翻开账册,指腹抹过某页血指印,“这是蓟州总兵遗书,他因拒绝虚报兵员被您毒杀,死前咬破手指写的‘严’字还糊在纸上!”
“够了!”嘉靖帝猛然起身,十二旒玉藻乱颤,“严世蕃,你可知神机营的火炮已对准严府?”他甩出一卷画像,画中严府密室内堆满龙袍玉玺,“东厂半月前便盯死了你,真当朕的锦衣卫是瞎子?”
严世蕃踉跄后退,撞翻香炉。香灰腾起时,林清芷的水袖卷住其官帽:“香炉中的龙涎香掺了迷魂散,严大人是想让满朝文武昏睡后行刺陛下吧?”她甩出银针钉入炉壁,针尾瞬间泛黑,“可惜这毒烟的解药——”蓝蝶衣适时抛来药瓶,“妾身早分发给诸位大人了。”
八名女子同时踏前一步,手中证据如山崩倾覆。柳如烟翻开最后一份密档:“严党二十年来贪墨白银八千六百万两,相当于国库十年岁入!”她突然掀开朝服,露出腰间狰狞疤痕,“当年您为灭口派人追杀我娘,这一刀我替天下百姓还给您!”
剑光闪过,严世蕃的乌纱落地。嘉靖帝的朱笔重重划过《新政十二疏》:“即日起,八美领监察御史衔,彻查九边军屯、盐引、漕运诸案!退朝!”
百官战栗中,八道身影逆光而出。凌风按剑紧随其后,殿外忽飘起细雪,林清芷的算盘珠沾了雪粒:“下一局,该去江南会会那些‘清廉如水’的巡抚了。”
柳如烟抚过腰间玉珏:“扬州盐商的账本,三日前已送入通政司。”
蓝蝶衣指尖蛊虫轻振:“浙闽总督的‘病’,该到毒发的时候了。”
慕容雪抖落披风积雪:“漕帮新当家递了帖子,说想‘拜见’八府巡按。”
雪落宫檐,掩住百年积弊的血污。远处钟鼓楼传来新帝登基后的第一道晨钟,八人身影渐没入雪幕,似八柄利剑剖开沉沉阴云。
雪粒子扑簌簌砸在户部衙门的青砖地上,林清芷指尖掠过算盘珠上的冰碴,忽地停在\"归零\"位。值房内八盏铜灯骤然熄灭,窗外树影间掠过数道黑影——十八本连夜誊抄的盐商密账,此刻正被二十名死士的刀光围在中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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