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春去秋来,两人就此相依为命。
五年后,依旧大雪纷飞的日子。
陆玲珑在河边小溪洗着衣服,而陆墨尘在一边看着。
陆玲珑偏头,提醒道:“小心些,落入水中,我可救不了你。”
“知道了,姐姐真啰嗦。”
陆玲珑:“……”
这孩子,早熟。
而且随着年龄增长,那双眼睛愈发黝黑,深不见底。
且神情总是淡漠,让人看不清在想什么。
陆玲珑有时候在想,他根本不像个孩子,反而像个心思深沉的中年人。
当晚,陆墨尘进来时,陆玲珑正在用热水泡手。
水盆里冒着热气,陆玲珑却丝毫感觉不到热。
那泡在水中的手已然浮肿,有些地方裂开了口子,血肉泛白。
见陆墨尘盯着自己的手,陆玲珑笑道:
“没事的,一些冻伤而已,姐姐可以忍受。”
听到这话,陆墨尘幽幽道:“姐姐,你想这样过一生吗?”
陆玲珑愣住,用肩膀碰了碰他,笑道:
“说什么呢,小屁孩。”
陆墨尘正色道:“我说真的,姐姐你想这样过一生吗?”
“窝在这家徒四壁的地方,冬天漏风,夏天又热,连个邻居都没有。”
“陆玲珑,大家都是人,你从未想过反抗么?”
“……”
陆玲珑垂目,声音有些难受,“抱歉,我给不了你锦衣玉食的生活。”
“或许当初我就不该留下你。”
“……”陆墨尘欲言又止,“姐姐,我不是那意思。”
“我知道的,只是……”
陆玲珑看向房门的方向,眼神有些呆滞。
房门破旧,有些裂痕,有寒风透入。
而在门外,有一条小溪,溪中有鱼。
那是赖以生存的地方,小时候爸爸妈妈好像也是这般。
只是,物资匮乏,在某一年的冬季,爸爸妈妈将取暖的被褥给了她。
他们没有扛过那个冬天。
那满地的白雪,让陆玲珑心生厌恶。
而那条小溪更远的地方,是连绵的群山,看不到尽头。
一山更比一山高。
她就像是被围在了这地方。
想出去,谈何容易。
后来墨尘每次念叨想出去,陆玲珑只能黯然叹息,独自伤神。
见此,陆墨尘不再提及此事。
由于陆墨尘长的很快,他渐渐能捕猎一些动物,两人的日子越过越好。
然而,命运总爱弄人。
在陆墨尘十五岁那年,与世隔绝的地方,出现了第三个人。
两人在田间耕种,小溪边忽然传来水声。
两人同时回头,便看见一妖娆女子坐在溪边洗脚。
那白花花的大腿,让陆墨尘下意识咽了咽口水。
陆玲珑看向那女子皱眉,“你是谁?”
这女子来的蹊跷,就和……
陆墨尘一样。
女子捂嘴轻笑,“我叫画骨,特意来帮助你们这对苦命鸳鸯。”
“天地宽广,你们想在这里待一辈子么?”
听到这些话,陆玲珑沉默,随后拉着陆墨尘转身就走。
画骨看着两人的背影轻笑道:
“小子,我会在这里待两天,不分昼夜!”
“若想逆天改命,来寻我!”
陆墨尘刚想说话,陆玲珑便打断道:“别理她!”
陆墨尘:“……”
“呵呵……”
画骨笑了声,也没有再说,而是低头清洗自己的脚踝。
由于物资匮乏,以前两人都是一起睡,特别是冬天。
如今生活好了些,两人分开睡觉已久。
只是今晚,陆玲珑邀请陆墨尘同睡。
陆墨尘有些迟疑,“姐姐,男女有别,我长大了!”
陆玲珑有些尴尬,站在原地不知所措。
见状,陆墨尘叹道:“姐姐放心,我今晚绝不会出去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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