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章 食色性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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暮色四合时,唐泽推开了那扇熟悉的木格门。暖黄灯光裹挟着烤物的焦香扑面而来,吧台一角,他惯常的位置空着,像一处等待填满的留白。没有寒暄,只有手掌与台面轻叩的脆响,老板会意点头,一套青瓷酒盏已滑至他面前。空气里浮动着海盐、炭火与清酒微醺的气息,这是他独自咀嚼夜晚的序曲。
芥末章鱼率先登场,莹润的触腕蜷曲如初绽的玉雕,山葵泥的辛烈与章鱼甜韧在舌尖撕扯,激出鼻腔一丝酸麻的颤栗。
盐烤银杏紧随其后,果壳在炭火中爆裂,露出翡翠般的芯,微苦回甘的粉糯感,是秋日风物在唇齿间的凝固。
海黄鱼卧于蕉叶,鱼皮焦脆如金箔,筷子轻挑,雪瓣似的鱼肉蒸腾出带着海潮鲜气的白雾,一滴柠檬汁落下,酸味瞬间撬动深海的咸鲜。
海胆刺身盛在冰琢的盏中,橙黄颤巍巍如凝脂,海潮的腥甜与奶油般的滑腻在口中化开,仿佛吞下一勺液态的月光。
甜虾弓着晶莹的脊背,虾脑如胭脂膏冻,与金枪鱼赤身的绯红肌理交叠——后者脂肪纹路如大理石裂痕,入口即融的丰腴裹挟着淡淡的金属血息。
一壶獭祭渐温,米麴的吟酿香弥散开来。他斟满杯,看酒液在杯壁挂出细密的“泪痕”。清冽辛口滑入喉,暖意自胃腑升腾,却驱不散独坐的冷清。老板娘擦拭杯盏的布巾窸窣作响,隔壁客人的笑语碎成背景杂音。此刻缺席的,是黄蕾航班起降的轰鸣,是许红豆蜷缩于生理期潮汐中的静默。
唐泽的独酌,反照出历史褶皱里一群永不餍足的灵魂。他们以权力为樽,以江山为肴,将情欲熬成不熄的烈焰:
汉成帝刘骜溺毙于“温柔乡”。他对赵合德沐浴的痴迷几近病态——蓝田玉砌的浴池蒸腾豆蔻香,他伏于窗隙窥视水珠滑过羊脂肌肤,称此景“胜武帝求仙白云乡”。而当飞燕效仿邀宠,他竟拂袖而去。最终,七颗烈性丹药在赵合德怀中榨干他最后一丝精血,未央宫龙榻成了荒唐的祭坛。
晋武帝司马炎的欲望如他上万的宫眷般庞杂。羊车辘辘碾过宫巷,停驻处全凭羊舌舔舐门前的盐渍——妃嫔以盐水泼洒庭草,只为赌一夜君恩。更荒唐的是石崇之流:厕所中列十名华服婢女捧香侍奉,沉香屑铺满象牙床令姬妾赤足轻踏,无痕者赏金珠……奢靡浸透骨髓,终引来杀身之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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