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37章 定底西陲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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苗刚晨深吸一口气，空气中弥漫着硝烟与尘土的味道。大战在即，整个营州城都在紧张而有序地运转着，每一个人都在为即将到来的恶战做着最后的准备。

随后两人又在城楼内讨论城防细节，苗刚晨的手指在城防图上反复摩挲。聂超彬站在一旁，喉结动了动，终于还是开口：

\"大帅，东城城墙年久失修，前日巡查时发现三处墙基松动。卑职以为，应将精锐尽数调往东城，城门守卫至少再增三百人。\"

。。。

\"三百人？\"

苗刚晨抬头，冷眼看着这个自己的手下。

\"其他城门怎么办？可萨人若声东击西，我们拿什么堵缺口？\"

他抓起案上的狼毫，在图纸上重重画下三道红线。

\"碎砾关和老军营才是重中之重，那里若失守，营州就是座孤城。\"

聂超彬咬了咬牙，硬着头皮继续道：

\"但东城临近市集，人员混杂，最易藏。。。\"

话未说完，便被苗刚晨挥手打断。

\"以西乐寺钟声为号。\"

苗刚晨将笔狠狠掷进砚台，墨汁溅在城防图的角落。

\"戌时三刻，钟声一响，全城宵禁。违令者，斩无赦！\"

他想起善州传来的密报，可萨人惯用内应破城，心底泛起一阵微微的担忧，不过随后释怀了，只要严格按照军禁，问题应该不大。

可是他不知道的是，此刻的营州城，表面平静如常。西乐寺的晨钟暮鼓依旧准时响起，六个新来的挂单和尚每日随众诵经，袈裟下的手腕却留着常年握刀的茧子。

东城的街巷里，挑着野味的山民与摇着拨浪鼓的货郎不时擦肩而过，无人注意到他们相遇时那转瞬即逝的眼神交汇，这些人腰间皮囊里装的特制火油，包袱夹层藏着联络用的狼头木牌。

自可萨尤金进犯大明后，之前的渗透活动开始收敛，但平静之下必有暗流。城中蒙族居民看似安分守己，可谁能保证他们不会在关键时刻捅出致命一刀？

八月五日酉时，可萨巴图的牛皮大帐内，牛油灯将三狼可萨阿里的脸映得狰狞可怖。

\"大哥，明军肯定料到我们会强攻！\"

他指着案上的粗糙沙盘。

\"碎砾关和老军营屯了七千人马，我们分兵两路，能啃得动？\"

可萨巴图的手指叩击着狼头座椅，发出\"咚咚\"闷响。当初林丹汗即位初期，他不过是个漠西小部落附属，如今却能让大明边将闻风丧胆。

\"七千？\"他冷笑一声。

\"五千人佯攻碎砾关，五千人突袭老军营。明军死守坚城惯了，敢出城野战吗？\"他的扫过帐中兄弟。

\"真正的杀招，是这两万铁骑。\"

。。。

夜幕笼罩大地时，三万可萨军如潮水般涌出塘州。飞云梯的木质框架在月光发白，攻城车的铁轮碾过碎石路，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。

可萨巴图骑在高头大马上，望着远处若隐若现的营州城轮廓，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嘶吼：

\"明日此时，这城就是可萨人的家！\"

然而他们的行动并非毫无破绽，当先锋部队行至离营州二十里处，一名明军侦骑从灌木丛中突然窜出。

可萨骑兵的箭矢擦着他的耳畔飞过，他却死死咬住缰绳，双腿夹紧马腹，朝着营州城方向狂奔而去。

风在耳边呼啸，他能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，最后就因为他的报信，让营州做了提前准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