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9章 春天的鲤城真的好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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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月五日的鲤城被晨雾裹成了块温润的玉，陈伟别墅花园里的晚樱正把花瓣撒向泳池边的藤编躺椅。那躺椅是他去年在米兰家具展上拍的，据说手工藤条来自马达加斯加，此刻却被粉白花瓣铺成了天然坐垫，连露水都凝着香。欧风琳晃着极氪009的钥匙从楼梯下来时，晨光正给她运动套装的荧光绿镶上金边，钥匙链上的1390 duke模型跟着她的步子轻轻晃荡——那是陈伟用第一次比赛奖金买的，说要让她\"把爱车挂在身边\"，模型车轮上还刻着极小的\"风琳专属\"。她经过玄关镜时踮脚理了理丸子头，碎发间沾着片昨夜落在发梢的樱花瓣。

\"再磨蹭我开你车去晨跑了。\"她屈起膝盖踢了踢陈伟的骑行靴，后者正蹲在鞋柜前研究新到的碳纤护膝，黑色骑行服拉链没拉严，露出\"干饭人永不为奴\"的t恤下摆——那是欧风琳去年在直播间抢的，说配他骑车时的拽样正好。鞋柜里整齐码着八双骑行靴，其中一双粉色的女款边侧刻着\"欧风琳专属\"，是陈伟偷偷找匠人定制的，鞋跟内侧还刻了极小的\"4.17\"，那是他们在一起的日子。旁边的鞋架上还摆着樊正索的运动鞋，鞋底沾着昨天打球的草屑，廖可欣的帆布鞋上挂着个\"小熊维尼\"的钥匙扣，每次走路都会发出\"叮叮\"的响，此刻正随着她从厨房出来的步子清脆作响。

客厅里樊正索往嘴里塞着花生酱三明治，面包片掉渣到廖可欣刚擦完的地板上。\"可欣你看人家陈伟多疼车，\"他含糊不清地嘟囔，喉结随着吞咽上下滚动，\"昨晚你差点坐坏我游戏机手柄。\"正端着橙汁从厨房出来的廖可欣把杯子重重搁在茶几上，橙汁溅到玻璃面，在阳光下折射出彩虹般的光晕：\"那你把我' yyds '粉底液当防晒霜抹脸怎么说？那可是我攒了三个月实习工资买的！\"阳光透过落地窗照在她气鼓鼓的脸上，睫毛在眼下投出小扇子似的影，樊正索突然伸手帮她擦掉脸颊的橙汁渍，指尖还留着花生酱的黏腻，却被她拍开：\"油手别碰我！\"他讪讪地缩回手，偷偷在裤子上抹了抹，又给她推过去一片涂满草莓酱的面包，面包边被他捏得有些变形：\"喏，赔你的，草莓味的。\"

吴冕夜转着Z650钥匙圈靠在餐厅门，听见动静笑出声，喉结在晨光中滚动：\"大清早别演《小情侣的战争》了，晓琴说早班车到，晨练完得去高铁站。\"他手腕上戴着块银色手表，表盘内侧刻着\"鹭岛-鲤城\"，是苏晓琴送的，说要\"把两地时间戴在手上\"。表带处还缠着圈粉色的发绳，那是上次苏晓琴来忘在他车上的，此刻随着他晃动手腕轻轻摆动。这话刚落张强就从楼梯冲下来，卫衣反穿露出里面印着\"LINK cLUb\"的黑色t恤，衣角沾着昨晚蹭到的机油：\"卧槽！S1000RR还在俱乐部没搬！巧巧说要穿着新骑行服去拍照呢！\"他脖子上挂着串钥匙，其中一把粉色的是吴巧巧给的家门钥匙，配着个\"猛男粉\"的暴力熊挂饰，每次跑动都会撞到他胸口，发出\"咚咚\"的闷响。

车库里陈伟的h2c发出低沉的轰鸣，排气筒喷出的热气把地面的花瓣吹得打旋，形成微型的粉色龙卷风。欧风琳跨上1390 duke时头盔镜片映出他弯腰系靴带的模样，后颈有颗浅褐色的痣，她每次骑车从后座抱他时都会偷偷蹭一下。极氪009的电动滑门刚合上，樊正索和廖可欣就在后座为空调温度吵起来，一个喊24度一个要26度，最后以\"敢发说梦话视频就把你游戏账号卖掉\"告终——樊正索昨晚说梦话喊\"冰淇淋\"的录音还在廖可欣手机里存着，设成了特别提示音，每次他惹她生气就会放出来，此刻她正威胁着要把这段音频设为车载蓝牙的默认提示。

车队驶出别墅区时，晨雾正被阳光撕出条金线，路边樟树新芽上的露水沾在吴冕夜骑行服袖口，像缀着无数颗微型珍珠。他想着等下要去买苏晓琴喜欢的芒果冰沙，得叮嘱老板多加椰果和脆啵啵，她上次视频里说鹭岛大学的冰沙\"椰果少得像撒哈拉的雨\"，语气里满是委屈。张强的S1000RR在山道上拉出道亮黄的残影，他边骑边用蓝牙耳机给吴巧巧打电话，风噪把他的声音吹得断断续续：\"粉色骑行服找到了！在俱乐部仓库翻出来的库存，就是有点落灰......哎你别挂啊！我马上回去给你洗干净！保证比你脸还白！\"电话那头传来吴巧巧的笑骂声，带着少女特有的娇嗔，他对着麦克风亲了两下才挂断，嘴角还挂着傻气的笑容。

海边栈道的日出把海面烫成金箔时，廖可欣举着手机追着樊正索拍，非要把他脸上没擦干净的花生酱和日出同框。\"樊正索你转过来！对，抬头！眼睛看镜头！\"她蹲在木板路上找角度，裙摆沾了沙也不在意，海风把她的头发吹得乱舞。樊正索突然凑到镜头前张大嘴，露出沾着花生酱的牙齿：\"这样够不够帅？是不是能上'颜值天花板'的热搜？\"气得廖可欣拿手机砸他肩膀，手机壳上的卡通图案被撞得变了形。陈伟帮欧风琳别好被海风吹乱的碎发，指尖触到她耳垂时她往旁边躲了躲，却被他拽着手腕拉回怀里，头盔碰撞发出\"咔哒\"声。\"当着他们呢。\"她声音被风揉碎，透过头盔麦克风传来，带着电流的滋滋声。陈伟却故意凑近麦克风：\"我女朋友好看，不让看？\"海风把他的话吹得断断续续，却让欧风琳头盔里的耳朵尖红透了，她偷偷按了下对讲机：\"那你等下给我拍的照片要是不好看，今晚就睡沙发，还要给我洗一个月的袜子。\"

高铁站接苏晓琴时，她背着双肩包从出站口跑过来，白色连衣裙下摆扬起的弧度让吴冕夜下意识伸手去接，仿佛要接住一片飘落的云。\"累死了，\"她把包塞给吴冕夜，包带勒得他肩膀一沉，\"给我带芒果冰沙没？鹭岛大学那家根本是糖水兑的，喝着跟漱口水似的。\"她头发上还沾着动车空调的冷气，吴冕夜伸手帮她理了理刘海，指尖触到她额角时，她突然踮脚在他耳边说：\"给你带了鹭岛的椰子饼，藏在包里第三层，没让别人看见，是你最喜欢的椰丝馅。\"旁边的张强看着他们笑，露出后槽牙，被樊正索捅了下腰，疼得他龇牙咧嘴：\"别看了，酸不酸？小心牙倒了。\"

鲤城商业街在正午阳光里醒过神来，空气里弥漫着煎饼果子和茉莉花的混合香气。well Lin咖啡馆开在街东头，白色木质门脸挂着串贝壳风铃，风一吹就发出\"叮叮当当\"的响，像在演奏一曲春日乐章。欧风琳设计的淡蓝色墙面上，她画的拿铁插画旁边贴着陈伟赛车时的照片——他在弯道压弯的侧影被阳光镀成金色，车轮卷起的碎石在半空划出弧线，旁边配着廖可欣用荧光笔写的字：\"骑车的男人最帅！不接受反驳！\"角落里的龟背竹新长出片叶子，叶脉清晰得像画上去的，苏晓琴正拿着喷壶给它喷水，嘴里哼着抖音上的新歌：\"爱你孤身走暗巷......\"唱到\"致那黑夜中的呜咽与怒吼\"时，故意对着正在擦桌子的廖可欣拔高了声调，吓得她差点把抹布掉在地上。

\"晓琴你别唱了，\"欧风琳在吧台后笑，眼角弯成好看的月牙，\"上次有客人问我们是不是提供'魔音灌耳'服务，说你唱得比他们家楼下的广场舞喇叭还响。\"她正在萃取浓缩咖啡，咖啡机发出\"嘶嘶\"的蒸汽声，深褐色的液体缓缓注入玻璃杯，香气浓得能勾人，引得路过的猫咪在门口不停地蹭爪子。吧台上摆着个玻璃罐，里面全是咖啡豆，罐身贴着张纸条：\"陈伟专用，琳姐特供\"，是欧风琳亲手写的，笔迹歪歪扭扭，旁边还画了个笑脸，笑脸的眼睛是两个咖啡豆的形状。廖可欣端着新烤的曲奇过来，围裙带子在身后系成蝴蝶结，蝴蝶结上还沾着点面粉：\"尝尝我的'可可暴击'，加了双倍黑巧，樊正索说能甜到跺jio，刚才试吃的时候他差点把烤盘都啃了。\"曲奇上还嵌着半颗樱桃，红得像要滴下来，她特意给苏晓琴挑了块形状最圆的，说圆的代表圆满。

街西头的well Lin酒馆此时还拉着卷帘门，门板上有陈伟用粉笔随手画的摩托车图案，车轮还缺了个角。陈伟蹲在门口拆海鲜箱，冰袋里的生蚝壳上凝着水珠，像缀着无数颗小钻石。\"张强化妆品买了没？\"樊正索叼着根冰棍蹲旁边，冰棍水顺着嘴角往下滴，滴在海鲜箱的泡沫上，形成一小滩水渍。\"巧巧说要是没买到限定色，今晚不让他进咖啡馆，还要发朋友圈说他是'直男审美天花板'。\"陈伟把撬好的生蚝放进冰槽，指节在围裙上擦了擦，围裙上还沾着昨晚调酒时溅到的蓝莓酱：\"他早让俱乐部小弟跑腿了，刚才还发消息说在排队买'死亡芭比粉'，队伍排得跟贪吃蛇似的，估计得排到天黑，他还拍了视频发抖音，配文'为了女朋友，排队三小时也值了'，底下点赞都破千了。\"酒馆门口的黑板上用粉笔写着今日特调：\"鲤城春醒（金酒+接骨木花）速度与激情（威士忌+咖啡利口酒）\"，旁边画着个歪歪扭扭的摩托车，车尾还加了道粉笔灰画的尾气，像条弯曲的小蛇。

下午三点商业街飘起细绒似的柳絮，像漫天飞舞的雪花。咖啡馆进来对牵着手的高中生，女生校服裙摆上沾着片嫩绿的叶子。她指着菜单上的\"初恋拿铁\"笑出梨涡，梨涡里仿佛盛着春光：\"就这个，抖音上好多人说喝了会想起暗恋的人，还说喝的时候要配着樱花看。\"欧风琳往浓缩咖啡里倒温奶时，听见男生小声问\"要不要加焦糖\"，声音里带着小心翼翼的讨好，女生摇头说\"你上次给我买的糖霜饼干太甜了，害得我蛀牙\"，语气里却满是甜蜜。阳光透过玻璃窗照在他们交叠的手背上，苏晓琴托着下巴看了会儿，突然戳了戳欧风琳胳膊，指甲上涂着樱花色的指甲油：\"你和陈伟第一次约会是不是也这么甜？快说说，别藏着，我准备拿小本本记下来。\"

欧风琳手一抖，奶泡在杯口堆成歪歪扭扭的爱心，像被风吹歪的云朵。\"他第一次约我去赛车场，\"她把咖啡推到客人面前，咖啡表面的拉花爱心正在慢慢变形，\"说要教我压弯，结果自己在直道摔了个狗啃泥，膝盖蹭破好大一块皮，血都渗出来了。\"她边说边从吧台底下摸出个铁盒，里面装着创可贴，图案全是卡通摩托车，有戴着头盔的小熊，还有骑着摩托车的兔子：\"后来我就给他买了这个，让他每次骑车都带着，结果他嫌幼稚，非要用那种透明的，说卡通的配不上他的'硬汉形象'。\"廖可欣在旁边笑得把曲奇渣掉在围裙上，渣子掉进围裙口袋里，发出\"簌簌\"的声响。苏晓琴掏出手机要拍她发红的耳尖，却被推门进来的吴冕夜挡住，他手里拎着袋刚买的薄荷叶，叶子上还挂着水珠，像刚从晨露中摘下来。\"酒馆那边来客人了，\"他把薄荷叶放在吧台上，水珠滴在台面上，形成一小滩水渍，\"有个大叔非要喝'能忘记初恋的酒'，说看了抖音推荐来的，还问能不能跟你合影，说你长得像他年轻时的偶像。\"

酒馆的卷帘门早已经拉起，暖黄色的灯光泄到青石板路上，给路面镀上一层温柔的光晕。陈伟正在吧台后切柠檬片，刀刃划过柠檬皮发出\"沙沙\"的声响，清新的柠檬香气弥漫开来。听见吴冕夜的话，他抬头笑了，露出整齐的白牙：\"让他试试'鲤城春醒'，金酒加接骨木花，喝完能想起春天的好，忘记坏心情。\"他调酒时手腕翻转，冰块在摇酒器里发出清脆的响，像在演奏一曲打击乐。阳光透过酒瓶在墙上投出彩色的光斑，光斑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动。吴冕夜把薄荷叶放在吧台上，玻璃罐碰撞发出清脆的响：\"晓琴说咖啡馆那边有女生想拍你调酒，让你注意表情管理，别老皱眉头，说你皱眉像'霸总'，容易吓跑客人。\"正说着门口风铃响了，三个穿JK制服的女生举着手机进来，手机屏幕亮着，正是陈伟调酒的抖音视频。\"是抖音那个'摩托调酒师'！真人比视频还帅！\"其中一个女生把手机伸到吧台前，屏幕上陈伟穿着皮衣骑车的视频正在播放，配文\"这谁不喊一声老公\"，播放量已经破了百万，下面还有欧风琳的评论：\"他是我老公，勿念。\"

欧风琳不知什么时候从咖啡馆过来，手里端着盘刚做的马卡龙，马卡龙上还沾着点食用金箔，在灯光下闪着细碎的光，像撒了一把星星。\"拍照可以，得先尝尝我们新出的'少女心事'，\"她笑眯眯地对女生们说，声音温柔得像，\"粉粉的跟你们制服很配哦，吃起来像初恋的味道。\"女生们立刻围过来拍照，手机快门声此起彼伏，像夏日的蝉鸣。其中一个女生突然指着陈伟身后的酒架喊：\"哇！那是不是h2c的模型？跟我在抖音上看的一模一样！\"酒架最高处摆着个1:12的h2c模型，旁边还放着欧风琳送他的头盔钥匙链，钥匙链上挂着张小纸条，写着\"安全第一\"，纸条边缘已经有些磨损，是陈伟无数次拿起来看留下的痕迹。陈伟被她们围着拍照时，欧风琳偷偷拿出手机，拍了张他无奈又宠溺的表情，照片里他嘴角微微上扬，眼神却有些不知所措，她设成了自己的手机壁纸，每天打开手机都能看到。

傍晚的商业街飘起食物的香气，混合着咖啡馆的黄油香、酒馆的酒香和街边小吃的烟火气。咖啡馆的烤箱刚推出新一批司康，司康表面的糖霜在灯光下闪着光，像覆着一层薄雪。张强抱着箱樱桃味汽水从后门进来，t恤后背被汗水浸出深色的印子，像一幅抽象画。\"巧巧说今晚咖啡馆搞'樱花特调'，让把这箱汽水送过去，\"他把箱子搁在吧台边，箱子底部沾着点泥土，\"她还说让我明天戴同色系的头盔，跟她的粉色骑行服配成情侣款。\"他挠了挠头，头发被汗水粘在额角：\"可我只有黑色的，上哪儿找粉色去？总不能拿马克笔涂吧？\"樊正索正在摆杯垫，杯垫上印着不同的摩托车图案，他头也不抬地说：\"你俩别明天又在环岛路撒狗粮，上次我和可欣骑电动车跟在后面，差点被你们甜得撞护栏，回去路上可欣还说我不如你浪漫，害得我哄了半宿。\"张强作势要打他，拳头在半空中停住，却被推门进来的李行暐打断。

\"锦标赛宣传视频后天拍，\"李行暐把文件袋放在吧台，文件袋上印着\"LINK cLUb\"的logo，\"场地定在滨海赛道，让风琳也去当模特？导演说她骑车的样子特别有感觉，跟你很有cp感，上次看她骑1390 duke的视频，弹幕都说'这对我锁死了'。\"欧风琳刚把马卡龙盘放下，闻言抬头看陈伟，睫毛在灯光下投出长长的影。他正用吧勺搅着杯里的\"速度与激情\"，威士忌在灯光下泛着琥珀色的光，像一块温润的玉石：\"去呗，\"他把酒杯推给李行暐，酒液在杯中轻轻晃动，\"正好让她看看我正经骑车的样子，省得总说我是'摔车专业户'，上次在她面前摔车，脸都丢尽了。\"欧风琳踢了踢他藏在吧台后的鞋，鞋尖沾着早上骑车时溅到的泥点，却被他反手握住脚踝，指尖在她帆布鞋面上轻轻划了下，痒得她差点跳起来，脸颊瞬间染上红晕：\"那我明天穿什么？要不要买套新的骑行服？\"李行暐在旁边笑，眼角的皱纹都舒展开：\"穿你那套白色骑行服，上镜好看，干净又利落，跟陈伟的黑色正好配成黑白配。\"

夜色渐浓时，商业街两旁的灯笼亮起来，灯笼上印着\"鲤城\"的字样，灯光透过灯笼纸洒在地上，形成一个个圆形的光斑。咖啡馆里苏晓琴正在教那对高中生女生做拉花，奶泡在她们手抖下变成歪歪扭扭的笑脸，其中一个女生突然尖叫：\"成了！像只小鸭子！\"另一个女生掏出手机拍视频，配文\"在网红咖啡馆学拉花，小姐姐超温柔，学到就是赚到\"，还@了自己的闺蜜。酒馆这边，陈伟正在给那个要\"忘记初恋\"的大叔调酒，金酒混着柠檬汁在摇酒器里发出沙沙的响，像春雨落在树叶上。\"大叔，\"他把缀着樱花的酒杯推过去，樱花在酒液中轻轻旋转，\"春天都来了，旧账该翻篇了，尝尝这个，就当跟过去说再见。\"大叔盯着酒杯看了会儿，突然笑出声，眼角的皱纹堆在一起：\"你这小子，跟我闺女说的话一个样，她也总让我'向前看'，说'爸，你值得更好的'。\"他掏出钱包付账时，夹层里掉出张照片，是个扎马尾的女孩，穿着校服，笑得一脸灿烂，跟欧风琳有点像，大叔捡起来时手指轻轻摩挲着照片边缘，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。

十点多钟，咖啡馆打烊的铃铛响起来，铃铛是欧风琳从古镇淘来的，声音清脆悦耳。欧风琳把最后一块马卡龙装进盒子，盒子是粉色的，上面印着樱花图案：\"给可欣带的，再不走她该打电话催了。\"盒子上系着粉色的丝带，还贴着张便签：\"少吃点，怕你胖。\"其实便签背面还写着\"但你胖了我也喜欢\"，只是樊正索没看到。廖可欣正在锁门，钥匙在锁孔里转动发出\"咔哒\"声：\"樊正索你要是敢把饼干渣掉我包里，今晚睡沙发！我新买的'氛围感'香薰也在包里，碎了跟你没完！\"她包里还装着给樊正索准备的感冒药，看他白天打喷嚏，偷偷买的，药盒上还贴着\"按时吃药\"的便签。

商业街的路灯把他们的影子拉得老长，像四条歪歪扭扭的黑线。欧风琳挽着陈伟胳膊走在最后，看他手机屏幕亮着，是李行暐发来的赛道注意事项，足足有十多条，每条都标着重点符号。\"明天真去看樱花？\"她踢开脚边的小石子，石子骨碌碌滚远，撞在墙角的青苔上。路边的樱花树又落了几片花瓣，掉在极氪009的车窗上，像谁随手盖了个粉色的邮戳。陈伟把手机塞回兜，突然停下脚步把她圈在怀里，路灯的光从树叶缝隙漏下来，落在他睫毛上一闪一闪，像缀着无数颗小星星。\"去市郊的樱花园，\"他低头蹭了蹭她鼻尖，薄荷牙膏的味道混着夜风，带着春天的气息，\"租了片花田，给你拍那种'樱花雨下转圈圈'的视频，就抖音上点赞百万的那种，还找了专业摄影师，带了反光板和小风扇，保证把你拍得美美的。\"

欧风琳笑出声，拳头捶在他胸口，卫衣布料发出\"噗噗\"的声响：\"你居然看那种视频！还准备这么全？是不是早就预谋好了？\"远处传来樊正索的喊叫声，说廖可欣非要吃街口的海蛎煎，让他们快点，声音在寂静的夜里传得很远。陈伟牵起她的手往巷口走，晚风吹过，带来咖啡馆残留的咖啡香和酒馆飘出的酒香，混合着街边小吃摊的烟火气，在鲤城的春夜里织成张温柔的网。路过一家饰品店时，欧风琳盯着橱窗里的樱花耳钉看了两眼，耳钉是银色的，缀着小巧的粉色樱花，她看得入了神，直到陈伟拉了拉她的手才回过神。陈伟不动声色地记住了款式，第二天一早就让李行暐帮忙去买了，还特意选了925银的，怕她过敏。

车开到樱花园附近时，已经快十二点了，月亮挂在天边，像一块被啃了一口的饼干。欧风琳靠在副驾上打盹，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的影，呼吸均匀而轻柔。陈伟把车停在路边，轻轻给她盖上外套，外套是他的，带着淡淡的洗衣液香味，袖口蹭到她脸颊时，她下意识往他手边蹭了蹭，像只温顺的小猫。他拿出手机，打开相册翻到第一张合照——那是在赛车场，他摔得满身是灰，膝盖还渗着血，她却笑得眼睛弯成月牙，递给他一瓶水，照片下面写着：\"我的骑士，即使摔车也是最帅的。\"相册里还有几百张照片，从他们在一起的第一天到现在，记录着无数个甜蜜的瞬间：有他在咖啡馆帮她擦手的，有她在酒馆给他调酒的，有他们在海边看日出的，每张照片都带着温度。

天边泛起鱼肚白时，欧风琳被手机震动吵醒，是廖可欣发来的消息，附了张照片：樊正索趴在海蛎煎摊的桌子上睡着，嘴角还沾着蛋液，头发乱糟糟的像个鸟窝，配文：\"跟猪一样，再也不半夜出来吃了！下次再这样我就把他丢在路边！\"欧风琳笑着回复：\"活该，让他惹你生气。\"其实廖可欣拍完照就把自己的外套盖在了他身上，还跟老板要了张毯子，只是没在消息里说。旁边的陈伟已经发动了车，极氪009的屏幕上显示着导航：\"樱花园风景区，距离12公里。\"他从后座摸出个保温袋，袋子上印着\"暖心早餐\"的字样：\"买了你喜欢的豆浆油条，热乎的，快趁热吃。\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