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5章 三皇子殿下说，爱不会消失（2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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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喜子从怀乾宫出来，就像他说的，他在去弘文宫的路上碰见了知斋。

“六文一本，这可是手抄的。”手抄的没有删改。

“别介啊，四文一本吧，别人来我这可都只收三文，要不是和你熟，我可不做这了本买卖。”知斋捻了捻唇边的八字胡，紧皱着眉头，瞧着十分为难的模样，仿佛再多说一文都是对他的巨大损失。

“六文就六文，一文一钱一分一厘都不能少。”别人怎样他不知道，但三皇子吩咐他六分就六文，少一文都不行。

“小兄弟，不是我说你，能别这么犟不？咱都是生意人，谈的不就是个诚意，诚意到位了，一切都好说。”知斋吹胡子瞪眼，一脸真诚的模样由于用力过猛显得有几分狰狞，“你看这样行不？你这次三文卖与我，下次，下次我一定按四文一本的与你买，成不成？”

“……”小喜子一时无语凝噎，坊间传闻知斋认衣服不认脸，看来似乎都是真的，有没有下次他不知道，但如果是知斋，那么他的“下次”是“再也没有下次”的“下次”，而不是下次一定。

“欸欸小兄弟，你收它干什么呀。”知斋眼看着人把书迅速地打包背回身上，知道马上到嘴的鸭子要跑，忍不住急道，“有话咱好好商量呀，别急着走嘛。”

好不容易撞见一个手抄本的，这次说什么也不能让人走了，比起那位卖与他的价格，他觉得这人的简直能称得上是眉目清秀。

“知斋先生，本月份的手抄本的价钱，您还是同殿下再详细谈谈吧。”小喜子将打包好的书重新抱回怀里，朝人笑着说道。

“你，你……”知斋石化在原地，手颤颤巍巍地指着他，嘴唇颤抖。

合着他们原来是一伙的。

本来还说可以多收一份手抄书，比那位给的价位低些是天大的好事，结果搞了半天，到最后发现是一伙人。

“殿下还说了，若您以后再拿限制书册数量的幌子来欺骗殿下，他想他应该有许多让您在宫里办不下去的法子。”说什么只向外人买十几册，买多了怕惹出事端，结果一转头又向别人买上好几十本，怕不是拿别人当猴耍。

能屈能伸的人才能够成就一番大事业。

知斋看着人笑得“阴险”知道是自己中了计谋，气得几乎要把后槽牙咬碎，脸色几经变幻，最后只好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，老老实实地揖礼巴结人道：“原来是三殿下身边的大人，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没能认出大人来，小的这头先给大人赔个不是。对于您说的事情，小的实在是，是难逃其咎，死一万次不足惜，但看在你我共事这么久的份上，还请大人高抬贵手，同殿下求求情，知斋只是一时被猪油蒙了心，以后决不会再犯。”

“……”小喜子看着这人边骂自己边哭着打自己的脸，头一次发觉原来天底下竟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，对比前几个月他被他刻薄的压榨时的模样，一个天上一个地下，这人切换自如，若不是三皇子的命令在，他真的很想揭穿这人的真正面目。

“明日，知斋定亲自去殿下那赔礼道歉，还请您转告殿下。”知斋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，只一个劲说是自己的不是，“知斋向您保证，以后若是三殿下的吩咐，知希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也要替殿下办成，决不马虎半分。”

“……”话都说到这份上了，他还能说什么呢？小喜子拜别知斋回去复命。

等人消失在视野，知斋便马上从袖子中抬起头来，脸上没有丝毫泪水的踪影。

知斋忽然想起最初遇见郑祈潜的时候，以为是一个翩翩君子，结果是一个吃人不吐骨的吞金兽，最喜欢讲的话便是：爱会消失，钱不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