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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被海神诅咒的人啊!”
松本婆婆那沙哑冰冷的声音,如同淬毒的冰锥,狠狠扎进我的耳膜,在昏暗的老屋里激起令人心悸的回响。
我脸上的“幸福男友”伪装瞬间凝固,瞳孔骤然收缩,一股寒意从尾椎骨直冲天灵盖!诅咒?海神的诅咒?这远比任何传说都更加直白、更加恶毒!
“海神…诅咒?”我的声音干涩得厉害,带着无法掩饰的震惊和难以置信,“婆婆,您…您这话是什么意思?小葵她…她怎么会…”
松本婆婆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我,那目光仿佛穿透了我的皮囊,直刺灵魂深处。她似乎很满意我的反应,那布满皱纹的嘴角甚至勾起一丝极其冰冷、极其诡异的弧度,像是在嘲弄我的无知和天真。
“海神娶亲…你听说了吧?”她没直接回答,反而抛出了另一个问题,声音依旧沙哑如砂纸摩擦。
我强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,点了点头:“是,听说过。但那…不是早就废止了吗?而且…” 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出于对小野葵的维护而急切争辩,“就算还有,那也说的是黄花闺女!小葵那时候才多大?顶多六七岁!年龄根本对不上啊!” 这个理由合情合理,也是我之前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。
“哼…”松本婆婆发出一声短促而冰冷的嗤笑,那笑容里充满了对“废止”二字的不屑和对“年龄”限制的嘲弄。“娶亲…是明面上的规矩,给外人看的,给官府交代的…糊弄鬼呢!” 她的声音陡然压低,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阴森,“除了娶亲…还有更古老、更…更要命的规矩!知道的人…不多!也不敢说!”
她的眼神变得极其锐利,仿佛在确认我是否值得听到接下来的秘密。屋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,只剩下窗外隐约的海浪声和松本婆婆粗重的呼吸声。
我从口袋里摸出烟盒,抽出一根,递了过去。这个动作似乎打破了某种僵持。松本婆婆浑浊的眼睛扫了一眼那根烟,干瘪的嘴唇抿了抿,最终还是伸出枯瘦如柴、微微颤抖的手,接了过去。
我拿出打火机,咔嚓一声点燃火苗。跳跃的火光映照着她沟壑纵横的脸,将那深藏的恐惧和某种扭曲的执着照得更加清晰。她凑近火苗,深深地吸了一口,烟草的味道瞬间在狭小的空间里弥漫开来,混合着陈旧的鱼腥和草药味,形成一种令人作呕的诡异气息。
烟雾从她干瘪的嘴唇和鼻孔里缓缓吐出,仿佛也吐出了那沉甸甸的、被岁月和恐惧腌渍入骨的秘密。她眯起眼睛,仿佛陷入了某种痛苦而遥远的回忆,沙哑的声音如同从地狱裂缝中爬出:
“我们这儿…每隔一个甲子…六十年一轮回…就要给海神老爷…献上一对…‘祭品’!”
“祭品?”我的心猛地一沉,不祥的预感如同冰冷的潮水般涌来。
“不是闺女…”松本婆婆的声音带着一种残忍的平静,却又透出深入骨髓的恐惧,“是…童男童女!八字…要合!要配得上…海神老爷的口味!”
童男童女?!八字相合?!献祭?!
这四个字如同惊雷在我脑海中炸开!一股难以言喻的愤怒和寒意瞬间席卷全身!这哪里是什么传说?这分明是活人献祭!是披着信仰外衣的、最原始最野蛮的谋杀!
“太…太残忍了!”我几乎是脱口而出,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。
“残忍?”松本婆婆斜睨了我一眼,眼神冰冷而麻木,“不献…海神老爷降罪下来…整个村子…都得遭殃!风暴、瘟疫、鱼群绝迹…死的人…更多!” 她的语气带着一种被恐惧驯化后的、扭曲的“理所当然”。
“所以…村里…有头有脸的人…凑在一起…暗地里…查娃娃们的生辰八字…”她继续说着,每说一句,就深深吸一口烟,仿佛那烟草能给她力量,“从合上八字的娃娃里…抽签!抽到谁…就是谁…这是海神老爷…钦点的…命!”
抽签?!钦点?!这简直是草菅人命!我的拳头在身侧无声地握紧,指甲深深陷入掌心。
“抽到了…就去找娃娃的家里…谈…”松本婆婆吐出一口浓烟,烟雾缭绕中,她的表情显得更加诡异,“给钱…给地…给船…给好处…堵住嘴…买娃娃的命!” 她的声音带着一种市侩的冷漠,仿佛在谈论一桩买卖。
“然后…到了日子…村里会派一条大船…船后面…拖着一条小舢板…”她描述着那恐怖的仪式,声音带着一种病态的、如同梦呓般的清晰,“那对抽中的…童男童女…就绑在小舢板上…捆结实了…嘴堵上…哭都哭不出声…”
我的胃里一阵翻江倒海!眼前仿佛出现了那绝望的画面:两个年幼的孩子,被像牲口一样捆扎着,堵着嘴,扔在无依无靠的小舟上,被大船拖向那片被称为“龙三角”的死亡海域!他们小小的身体在冰冷的海风中瑟瑟发抖,清澈的眼睛里充满了对黑暗大海和无尽深渊的、最原始的恐惧!
“拖到…海神老爷的地盘…”松本婆婆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,带着一种深入骨髓的战栗,“大船…掉头就走…头也不回!把那小舢板…连同上面的娃娃…就…就那么扔在那儿!让他们…等着…等着海神老爷…来…来享用!”
享用?!!
这两个字如同烧红的烙铁,烫得我灵魂都在颤栗!一股狂暴的杀意几乎要冲破我的理智!这群愚昧、残忍、懦弱的畜生!
“上一次…就在十多年前…”松本婆婆的声音如同来自九幽之下,带着一种宿命般的绝望,“那个被抽中的…女娃娃…就是…葵丫头!”
轰——!
虽然早有预感,但当这个名字被亲口证实,依旧如同九天惊雷,狠狠劈在我的脑海!我猛地站了起来,带倒了身后的蒲团!身体因为极度的震惊和愤怒而微微颤抖!
小野葵?!那个在阳光下笑容干净、努力生活的女孩?!她竟然差点成为这种野蛮仪式的牺牲品?!
“不可能!”我几乎是低吼出来,声音嘶哑,“既然是献祭,那小葵她…她怎么活下来的?!” 这太矛盾了!被献祭的孩子,怎么可能生还?
松本婆婆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极其复杂的光芒,有恐惧,有怨恨,还有一丝…难以言喻的、对“变数”的茫然。
“是…是她爹娘!”她咬牙切齿,仿佛在控诉一场背叛,“是她爹娘…把那丫头…从海神老爷的嘴边…硬生生抢回来了!”
抢回来了?!小野葵的父母?!他们竟然敢从“海神”手中抢人?!
我心中的惊骇如同惊涛骇浪!这需要何等的勇气和绝望的爱?!
“抢回来?”我急促地追问,声音都在发颤,“既然…既然小葵家同意把她献出来,为什么又要抢回去?!” 这逻辑不通!暗河的情报里,小野葵的父母是普通渔民,哪来这么大本事?
“同意?呵…他们同意个屁!”松本婆婆的情绪突然激动起来,枯瘦的手死死攥着那根快要燃尽的烟,烟灰簌簌落下,“那两口子…犟驴!死不同意!说豁出命去也不交闺女!” 她浑浊的眼睛里迸发出怨毒的光,“可规矩…是村里的规矩!是海神老爷的规矩!能由得他们吗?!”
她的声音陡然拔高,带着一种被挑战权威的愤怒:“那天…趁着她爹娘出海…不在家…她奶奶…” 松本婆婆顿了顿,脸上闪过一丝扭曲的快意和…深藏的恐惧,“…她奶奶…是个明白人!知道胳膊拧不过大腿!再犟下去…全家都得遭殃!她…收了村里给的好处…偷偷的…把那丫头…哄出来…交给了…管事的人!”
奶奶?!收了钱?!亲手把孙女送上了祭船?!
这真相如同一把淬毒的匕首,狠狠捅进了心脏!小野葵记忆里模糊的童年,那场差点要了她命的高烧…原来根源在此!是被至亲背叛的绝望和恐惧!
“等她爹娘…打鱼回来…发现闺女没了…那才叫一个疯啊!”松本婆婆的声音带着一丝后怕的颤抖,“抄起鱼叉…就跟疯了一样冲出去…满村子找…找不到…就驾着船…不要命地往龙三角冲!”
我能想象那对绝望的父母,在茫茫大海上,像无头苍蝇一样疯狂寻找女儿小舟的情景!那需要多大的勇气和怎样撕心裂肺的痛楚!
“他们…命大…运气也好...在天快擦黑的时候…还真…真让他们找着了!”松本婆婆的声音低了下去,带着一种难以置信的、如同讲述鬼故事的诡异,“那小舢板…就在龙三角边边上漂着…葵丫头…一个人…缩在上面…吓得都不会哭了…浑身冰凉…”
“那…那个男孩呢?!”我急切地问,心中已经有了不祥的预感。
松本婆婆猛地抬起头,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我,那眼神如同淬了毒的钩子,充满了无尽的怨毒和刻骨的悲伤!她干瘪的嘴唇剧烈地颤抖着,喉咙里发出“嗬嗬”的、如同破风箱般的声音,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、从灵魂深处硬生生挤出来,带着血淋淋的恨意:
“男孩?!我的孙子!我的阿海啊!!” 她的声音陡然变得凄厉无比,如同夜枭的悲鸣,在昏暗的老屋里回荡!
“他们找到的时候…阿海…阿海他…刚被拖下去啊!!!” 她枯瘦的手指死死抠着榻榻米的边缘,指节泛白,老泪纵横,混合着鼻涕流下,在沟壑纵横的脸上肆意横流,“就差了…就差了一点点啊!!他们只抢回了那个丫头!把我的阿海…留给海神老爷了!!!”
如同被一盆冰水混合着滚油当头浇下!我僵在原地,浑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凝固!大脑一片空白!
那个被献祭的男孩…是松本婆婆的孙子?!
小野葵的父母赶到时,那男孩刚刚被拖入深海?!
所以他们只来得及救回小野葵?!
而松本婆婆…她失去了唯一的孙子?!
难怪!难怪她看小野葵的眼神如此复杂!难怪她说小野葵一家是被诅咒的人!这哪里是诅咒?这分明是血淋淋的、无法化解的血仇和迁怒!
巨大的信息量如同无数根钢针,疯狂地搅动着我的思绪。愚昧的献祭,至亲的背叛,绝望的抢夺,惨痛的牺牲,幸存者的失忆,失去孙子的祖母…所有的线索,所有的悲剧,在这一刻如同被打翻的墨汁,彻底染黑了海见町的过去!
房间里只剩下松本婆婆撕心裂肺的、压抑着的恸哭,还有那烟草燃烧殆尽的最后一丝焦糊味。
我失魂落魄地跌坐回蒲团上,手脚冰凉。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死死扼住,发不出任何声音。眼前闪过小野葵在阳光下努力生活的样子,闪过她提到父母时眼中的悲伤,闪过小野爷爷那浑浊眼神里的恐惧和忧虑…这一切的一切,背后竟然隐藏着如此黑暗、如此惨烈、如此令人作呕的真相!
过了许久,久到松本婆婆的哭声变成了断断续续的抽噎,我才找回自己的声音,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:
“那…后来呢?小葵的奶奶…还有她…失忆…”
松本婆婆抬起泪眼朦胧的脸,那眼神空洞而麻木,带着一种被抽干了灵魂的死寂。
“报应…都是报应啊…”她喃喃自语,声音飘忽,“抢了海神老爷的祭品…还想好过?当天晚上…葵丫头的奶奶…就不见了…活不见人…死不见尸…”
她顿了顿,脸上露出一丝混合着恐惧和扭曲快意的表情,声音如同毒蛇吐信:
“三天后…出海打鱼的…从网里…捞上来半截身子…穿着她奶奶的衣服…肠子…都被鱼啃光了…脸…泡得认不出来…但手上的镯子…错不了…”
我的胃里一阵翻江倒海,几乎要呕吐出来!小野葵奶奶的惨死…这是赤裸裸的报复!
“葵丫头…受了惊吓…又看到奶奶那样子…当天晚上就发了高烧…烧得人都糊涂了…说胡话…喊爹喊娘喊奶奶…喊海里有东西抓她…”松本婆婆的声音带着一丝麻木的叙述,“烧退了…人醒了…可之前的事…就全忘光了…干干净净…像是…被那场火…烧没了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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