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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是为了守护这虚假的平静!
不是为了逃避天庭的磨砺!
更不是为了那虚无缥缈的“仙途”!
胸腔里,那颗被瓷片嵌入、被痛苦和绝望反复蹂躏的心脏,此刻被另一种更强烈、更纯粹的情绪狠狠攥紧——复仇!
为项羽复仇!
撕碎那个玩弄人心的魔鬼!撕碎它背后冰冷的天庭!让他们付出代价!血债血偿!
这个念头如同燎原的野火,瞬间烧尽了所有的麻木、所有的绝望、所有的犹豫!它如此清晰,如此灼热,带着毁灭一切的力量,在我心中疯狂地嘶吼!
那个印着褪色卡通图案、杯口带着茶渍的马克杯,像一根烧红的钢针,狠狠扎进我混沌的脑海,瞬间引爆了积压的岩浆!
“都他妈给我起来——!!”
一声嘶哑的、如同濒死野兽般的咆哮猛地炸开,打破了店里死水般的沉寂,甚至盖过了冰棺那低沉的嗡鸣。
我用手死死撑着门框,指甲在木头上刮出刺耳的声响,才勉强稳住因愤怒和虚弱而剧烈摇晃的身体。
许仙像被惊雷劈中,身体猛地一颤,从那张旧折叠椅上弹了起来。
空洞的目光瞬间聚焦,带着一丝惊愕和被打断麻木的茫然,死死盯住我。他下意识地想去摸手机,手伸到一半,却又僵在半空。
缩在沙发角落里的刘邦,像受惊的兔子般猛地一抖,下意识地把身体蜷得更紧,头埋得更深,仿佛要把自己塞进沙发缝隙里。他攥着孙二娘外套衣角的手指,骨节捏得发白。
正在角落用能量探测仪漫无目的扫描的苏雅,手一抖,仪器“哐当”一声掉在地上。她没去捡,只是猛地转过身,惊恐地望向我,脸色比之前更加苍白。
“看看你们!都看看你们自己!” 我的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和悲痛而扭曲变形,手指颤抖地指向他们每一个人,最后狠狠指向角落那口散发着寒气的冰棺,“羽哥!他就躺在那里!被那个狗日的‘虞小曼’!被那个披着人皮的魔鬼!用最下作、最恶心的手段骗得自戕而死!他死的有多憋屈!多窝囊!你们看不见吗?!”
“你们以为躲在这里,像鸵鸟一样把头埋进沙子里,这血债就能算了?这痛苦就能消失了?!”
我胸口剧烈起伏,牵扯着伤处一阵剧痛,但我不管不顾,声音拔得更高,带着泣血的控诉,“看看这店里!看看羽哥买的这些破石头!看看他的杯子!他妈的连空气里都还有他的味儿!你们躲得掉吗?!”
“那个狗日的代言人!那个天庭的杂碎!他们算计的就是这个!”
我猛地一拳砸在门框上,木屑飞溅,指关节瞬间渗出血丝,却感觉不到疼,只有满腔的怒火在烧,“他们就是要这样!把你打垮!把你的脊梁打断!把你的心气磨灭!让你觉得天庭太他妈强大!反抗就是找死!让你觉得躺平了,认命了,当个缩头乌龟,就能少受点罪!就能他妈的‘安全’了?!”
我死死盯着许仙那双终于不再空洞、却依旧死寂的眼睛:“老许!你告诉我!你他妈告诉我!这就是你想要的‘安全’?!躲在羽哥用命换来的‘安全’壳子里,当个千年王八?!你老婆被打的只剩一丝残魂,现在都不知道在哪里!你就这么给她报仇?!你原来是怎么劝老子要死拼天庭的?!”
许仙的身体猛地一震,如同被无形的重锤击中。他下意识地后退一步,撞到了身后的折叠椅,椅子发出刺耳的摩擦声。他脸上那层维持理智的冰冷面具瞬间崩裂,镜片后的眼神剧烈地颤抖起来,嘴唇翕动着,却发不出任何声音。
白素贞的名字,像一把烧红的烙铁,狠狠烫在了他尘封千年的伤口上。
我又转向蜷缩在沙发里的刘邦,声音带着刺骨的嘲讽:“还有你!邦哥!汉高祖?!你现在像个什么?!被吓破胆的野狗?!孙二娘为什么跑?她怕的不是你!她怕的是你身上沾着的这堆破事!是你他妈这副怂包的样子!她现在指不定躲在哪个角落里哭,后悔认识你!后悔跟你腻歪!你连追都不敢去追!连个屁都不敢放!你他妈还是那个敢在鸿门宴上尿遁的刘邦吗?!垓下围死项羽的狠劲儿呢?!被狗吃了?!”
刘邦蜷缩的身体猛地绷紧,像一张拉满的弓。他抱着头的手臂剧烈地颤抖起来,指缝间传来压抑的、如同困兽般的呜咽,比之前的更加痛苦,更加绝望,带着一种被彻底撕开伤疤的羞愤。
最后,我看向角落里脸色惨白、瑟瑟发抖的苏雅,声音低沉下来,却带着更深的穿透力:“苏雅……擦擦眼泪。别扫了。那些数字,救不回羽哥。也挡不住下一次刀子捅过来。我们躲不掉的……从被天庭盯上的那一刻起,就躲不掉了。要么站起来,把刀夺过来,捅回去!要么……就等着下一个躺进冰棺的,是我,是老许,是邦哥!”
我的目光扫过他们每一个人,声音因为嘶吼和巨大的情绪而彻底沙哑,带着一种近乎崩溃的哭腔,却又有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:
“我受不了了……我他妈真的受不了了!看着羽哥躺在那儿……看着你们一个个像丢了魂……这比杀了我还难受!”
“我要报仇!!” 这四个字,几乎是从喉咙深处、从撕裂的胸腔里,用尽所有力气和生命嘶吼出来的,带着滚烫的血腥味。
“为羽哥报仇!!”
“让那个狗日的‘虞小曼’!那个天庭的杂碎!死无葬身之地!!”
“把她的皮!一层一层扒下来!把她那颗肮脏的心!挖出来!剁碎了喂狗!!”
“血债血偿——!!!!”
最后一声咆哮,耗尽了我所有的力气。身体再也支撑不住,顺着门框滑坐到冰冷的地板上,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,胸口的剧痛如同烈火灼烧,眼前阵阵发黑。泪水混杂着汗水,模糊了视线。
死寂。
比之前更加沉重的死寂笼罩下来。只有我粗重的喘息声和冰棺那该死的、持续的嗡鸣。
几秒钟,却漫长得像一个世纪。
突然,角落里传来“哐啷”一声闷响。
是刘邦。他猛地从沙发上弹了起来,动作之大带翻了旁边的小茶几。他脸上糊满了泪水、汗水和鼻涕,眼睛赤红得像要滴血,身体因为巨大的情绪冲击而剧烈地颤抖着。他不再蜷缩,不再躲避,而是像一头被彻底激怒、挣脱了锁链的野兽,死死盯着我,胸膛剧烈起伏,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,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:
“操……操他妈的……报仇……算老子一个!”
他猛地抬起手,用尽全身力气,狠狠抹了一把脸,把那些懦弱的痕迹粗暴地擦掉,尽管新的泪水立刻又涌了出来。
紧接着,是许仙。
他缓缓地、极其缓慢地弯下腰,捡起了刚才被我砸椅子惊掉在地上的金丝眼镜。他没有立刻戴上,而是用指尖,一点一点,极其用力地擦拭着镜片,仿佛要将上面沾染的所有尘埃、所有麻木、所有冰冷的“理智”都擦掉。镜片被他擦得几乎要发出声音。然后,他缓缓地、稳稳地将眼镜重新架回鼻梁上。
镜片后的那双眼睛,不再空洞,不再死寂。里面翻涌着一种极其复杂的东西——有被撕开的千年沉痛,有刻骨的仇恨,有破釜沉舟的决绝,还有一种被强行唤醒的、属于“许汉文”而非“千年修士”的、近乎疯狂的火焰。他抬起头,目光越过冰棺,落在我的身上,没有说一个字,只是极其缓慢地、用力地点了一下头。那一个点头,重逾千斤。
最后,是苏雅。她不再发抖。她慢慢地、慢慢地弯下腰,捡起了掉在地上的能量探测仪。
她没有再看那闪烁的屏幕,而是紧紧地将那个冰冷的仪器抱在怀里,仿佛抱着最后一件武器。她抬起头,脸上泪痕未干,但那双原本充满恐惧和无助的眼睛里,此刻却燃起了一簇小小的、却异常明亮的火苗。
那火苗里,是愤怒,是决心,还有一种被逼到绝境后、退无可退的狠厉。她迎上我的目光,用力地抿紧了苍白的嘴唇,也重重地点了点头。
冰棺依旧在低沉地嗡鸣,但店里的空气,却仿佛被那几声嘶吼、那几声回应,撕开了一道口子。
浓得化不开的绝望和麻木,似乎被一股微弱却极其顽强的、带着血腥味的愤怒,硬生生地顶开了一丝缝隙。一丝名为“复仇”的、决绝的光,艰难地透了进来,映亮了四双重新有了焦点的眼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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