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33章 血河燃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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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在此时，密室突然剧烈震动，一块巨石从天花板坠落。林瑶眼疾手快地将叶星辰护在身下，碎石划破她的脸颊，鲜血滴在他胸口的鳞片上，竟与鳞片产生共鸣，绽放出耀眼的光芒。

“看！”叶星辰指着八卦阵图，只见魔晶碎片正在吸收他们的血液，碎片上的“苏”字逐渐模糊，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混沌符文，“你的血……能净化他的印记！”

林瑶恍然大悟。她想起在混沌海融合本源时，老者说过“混沌之力包容万物，亦能净化万物”。苏然的“替劫术”虽然精妙，却始终带着血煞宗的阴毒，而她的血液，因为融合了混沌本源，正好是这种阴毒的克星。

“我们还有机会。”林瑶扶起叶星辰，将剩下的半片鳞片塞进他手中，“你留在这里稳固灵脉，我去血魂之河。这次，我要亲自终结这场闹剧。”

叶星辰想要反对，却发现自己的灵气正在快速恢复，鳞片竟在自动修复他的本源。他握紧拳头，眼中闪过坚定：“小心苏然的‘血河倒影’，那是血煞宗的禁术，能将对手的攻击反弹……”

“我知道。”林瑶转身走向密室门口，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决绝，“因为那招，是我亲自教给他的。”

夜幕中的血魂之河泛着妖异的红光，十二座祭坛在河岸一字排开，每座祭坛上都插着一面染血的旗帜。林瑶隐匿气息接近时，听到苏然正在吟诵晦涩的咒语，他的脚下，是用鲜血画出的混沌图腾，而图腾中央，正是那颗吸收了无数本源的混沌魔晶。

“第九万九千九百个血祭者的灵魂，将为我打开混沌之门。”苏然的声音充满狂喜，“林瑶，你知道吗？当你在灵界放过我时，我就知道你还念着师徒之情。这份心软，就是你最大的弱点。”

林瑶躲在一块巨石后，看着祭坛上被绑住的修士——那是混沌盟的一名弟子，灵根纯净，正是祭炼魔晶的最佳人选。她握紧手中的青木灵根，感受着灵根与魔晶之间的共鸣，突然想起在裂隙深处看到的画面：苏然曾用“替劫术”将自己的重伤转移到一名弟子身上，而那名弟子，与眼前的少年长得一模一样。

“你以为我是因为心软才放过你？”林瑶突然现身，灵根在手中化作一道绿光射向祭坛，“不，我是想让你亲眼看看，什么叫做真正的力量。”

苏然猝不及防，祭坛被绿光击中，瞬间爆发出刺耳的警报声。他转身看向林瑶，瞳孔骤缩——她的周身环绕着混沌之力，皮肤表面的金色纹路如同活物般游动，而她的眼睛，竟变成了纯粹的混沌之色。

“这不可能……你怎么可能完全融合混沌本源？”苏然连连后退，手中掐出防御法诀。

林瑶冷笑：“因为我终于明白，混沌之力不是用来掌控的，而是用来守护的。”她抬手一挥，混沌之力化作巨手拍向祭坛，“而你，根本不配拥有这种力量。”

苏然怒吼着施展出“血河倒影”，林瑶的攻击竟被反弹回来。但她早有准备，指尖甩出从灵界带来的“破镜符”，符篆化作万千碎片，将反弹的力量搅成齑粉。

“你以为我会重蹈覆辙？”林瑶逼近他，眼中闪烁着冷冽的光芒，“我研究过你所有的功法，包括你自创的‘血煞混沌诀’。你以为融合了混沌之力就能无敌？不，那只会让你变成不人不魔的怪物。”

苏然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。他终于意识到，自己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——他一直把林瑶当成需要仰望的师尊，却忘了，她更是一位站在道祖境界的研究者，对功法的理解远超他的想象。

“现在，该结束了。”林瑶抬手凝聚混沌剑气，却在此时，魔晶突然爆发出刺目红光，一道光柱直冲天际。她转头望去，只见叶星辰正在苍梧山巅布置阵法，而他的胸口，正插着那支救命的回春针——原来他根本没有痊愈，而是用禁术强行压制伤势，为她争取时间。

“叶星辰，你这个傻子……”林瑶的声音哽咽，混沌剑气却没有丝毫停顿。苏然趁机发动偷袭，血色匕首划破她的肩膀，却在接触到混沌纹路的瞬间崩解。

“我说过，你的攻击对我无效。”林瑶反手抓住他的手腕，混沌之力如潮水般涌入他的经脉，“现在，让你尝尝被自己的功法反噬的滋味。”

苏然发出凄厉的惨叫，他的身体开始出现裂纹，血煞之力与混沌之力在体内剧烈冲突。林瑶看着他痛苦的模样，心中却没有想象中的快感，只有深深的悲哀——曾经的天才弟子，最终沦为力量的奴隶。

“为什么……”苏然咳出黑血，“为什么你总是比我强？”

“因为你一直在追求力量，而我在追求道。”林瑶松开手，看着他倒在祭坛上，“道之所在，虽千万人吾往矣。而你，不过是在欲望的深渊里越陷越深。”

魔晶的光柱突然消失，叶星辰的身影出现在远处的山巅，对着她露出疲惫的笑容。林瑶转身看向血魂之河，发现河水正在退去，露出河底的一块石碑，上面刻着与苍莽山脉入口相同的盘龙封印。

“原来如此……”林瑶喃喃自语，终于明白混沌守护者所说的“起点”是什么意思。她掏出从密室带出的魔晶碎片，碎片自动飞向石碑，与封印产生共鸣，盘龙虚影腾空而起，发出震耳欲聋的龙吟。

当第一缕阳光洒在血魂之河上时，十二座祭坛轰然倒塌。林瑶抱起昏迷的少年，转身走向苍梧山，身后，苏然的身影渐渐被血色雾气吞噬，只留下一句模糊的低语：“我们的恩怨……还没完……”

林瑶没有回头。她知道，这场战斗远未结束，但至少，她已经迈出了关键的一步。怀里的少年发出微弱的呻吟，她低头看着他苍白的脸，心中涌起一股暖流——无论前方还有多少阴谋陷阱，只要有这个人在身边，她就不再是孤独的道祖。

“叶星辰，等一切结束后，”她轻声说，“我们去蓝星看看吧。那里的樱花，应该开了。”

山风拂过她的发丝，带着一丝蓝星的气息。林瑶抬头望向天际，仿佛看到了那个曾经送外卖的自己，正隔着时空对她微笑。她握紧少年的手，心中已有了新的决定——这次，她要守护的，不仅是三界平衡，更是那些让她重新感受到人间温暖的人。

因为她终于明白，道祖之路或许孤独，但爱，才是最强大的力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