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83章 两败俱伤（上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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到时候，再想要卷土重来，便是难上加难了。

\"大..大贝勒，\"短暂的沉默过后，缓坡上突然响起了一道哆哆嗦嗦的声音，一名女真将校微微侧身，指向远处的天际线，颤抖道:\"起烟了！\"

起烟了！

简简单单的三个字，却仿佛拥有无穷无尽的力量，惹得包括大贝勒代善在内的将校们尽皆变色，其胯下战马也随之发出了一声哀鸣。

啪！

不知过了多久，一声清脆的耳光声响起，早已说话的女真将校只觉一股胀痛，自脸颊处传来，大贝勒代善气急败坏的声音也是随之接踵而至:\"尔等的岗哨是干什么吃的？！\"

\"官兵来援，为何不提前禀报？！\"

大意了！

他本以为这海州城被他们大金重兵围困多日，明国朝廷早已选择放弃，却没有想到这援军竟是一茬接着一茬的来。

\"回大贝勒，瞧这狼烟方向，应当是自辽阳而来。\"

\"但奴才们已然提前将岗哨放到二十里外，没有发现官兵的半点踪迹！\"

面面相觑之下，在场的将校们便是硬着头皮回应道，眉眼间闪过一抹诧异。

通常情况下，似这等大军围城的情况，岗哨通常会布置在方圆十里左右的位置，唯有他们女真勇士，因为善于骑射的缘故，可以将这探查的范围扩大至二十里外，随时掌握官兵援军的动向。

\"没有发现官兵的踪迹？\"

\"也就是说，这狼烟乃是官兵在虚张声势？\"

闻言，大贝勒代善便是若有所思的喃喃道，其眼神也是猛然变得疯狂起来，惹得其身旁的杜度都忍不住吞咽了一口唾沫，下意识的晃了晃身子，希望与\"叔父\"保持一定的距离。

\"大贝勒，官兵定然是穷途末路，方才使出这等卑劣的伎俩！\"

\"不错，官兵已经是弹尽粮绝了！\"

\"太阳落山之前，海州城必破！\"

当意识到头顶的狼烟只是\"虚张声势\"，并非真的有官兵来援的时候，缓坡上低沉冷凝的气氛瞬间一扫而空，诸多女真将校们也随之七嘴八舌的呼喊道，说话间颇有些如释重负的意味。

\"聒噪！\"

\"尔等知晓，这不过是官兵自欺欺人的把戏，但战场中的儿郎们知晓吗？！\"

清脆的长鞭声响起，缓坡上的呼喊声戛然而止，只剩下女真大贝勒代善恼羞成怒的怒吼声幽幽回荡。

好一个两军交战，攻心为上！

此刻他麾下的女真勇士已然与海州城中的官兵们厮杀了许久，双方将士的精神状态和体力均是不值巅峰。

此等情况之下，官兵的狼烟突然袅袅升起，必然会令海州城外的儿郎们人心惶惶，乃至于心生退意；至于海州城中的官兵们则会绝处逢生，越战越勇。

\"今日不宜再战，鸣金收兵吧。\"

终究是骁勇善战的女真大贝勒，不过是几个呼吸的功夫，代善便是做出了最终的决断，并凝眉命令道。

似这等自欺欺人的把戏，虽然能够短暂提高士气，但只要所谓的\"援军\"迟迟不见踪影，便会让还海州城中的官兵们陷入更深层次的绝望之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