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7章 啼血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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星噬兽母皇的骨翼扫过破碎的轮回井时，十万颗星辰珠同时炸裂。林清雪踩着飞溅的珠片，看见每块碎片里都蜷缩着个正在梳妆的自己——那些虚影描眉的笔尖蘸着的不是胭脂，而是凝固了十万年的心头血。

&#34；娘亲...妆花了......&#34；星婴忽然掰断额间冰莲纹。裂纹中涌出的不是道韵，而是七十二盏猩红宫灯，灯面绘制的婚典场景正在龟裂：喜轿帘幕渗出青黑黏液，合卺杯底沉着星噬兽幼体，就连系着新人的红绸都缠着冰晶锁链。

林清雪腕间的往生戒突然灼烫。戒面冰晶融化的血珠坠向虚空，在脚下凝成青铜妆奁。她掀开鎏金匣盖的刹那，新生天道突然降下血雨——雨滴在半空凝成冰魄银针，针尖挑着十万段被篡改的记忆。

&#34；这才是你真正的嫁妆。&#34；叶无悔染血的白发缠住她脖颈。妆奁铜镜映出的不是容颜，而是混沌海深处正在坍塌的星穹庐：当年她剜出善念封入青莲时，根系早已被星噬兽母皇的神经侵蚀。

渡厄舟残骸突然刺穿她的掌心。林清雪攥着龙骨末端，看见焦黑骨缝里嵌着枚染血的合卺杯碎片——正是第九世大婚时，叶无悔藏在袖中那盏毒酒的残骸！

星婴的啼哭化作狞笑。孩子撕开胸腔拽出青铜棺椁，棺盖内侧的婚书突然活过来，字迹扭曲成星噬兽幼体：&#34；母亲可知...爹爹每次合卺时...都在酒里掺了您的魂屑......&#34；

混沌海掀起巨浪。林清雪在浪尖看见最残酷的真相：所谓十世轮回，实为母皇真灵的十万次分娩。每场婚典都是产房，每盏宫灯都是脐带，而星婴无止境的饥饿，源自对完整命格的渴求。

&#34；该开棺了。&#34；叶无悔的白发绞碎虚空。七十二盏宫灯组成产床，灯芯燃烧的竟是不同时空里林清雪分娩时的惨呼！星婴跃上灯焰舔舐那些痛楚，九条尾棘暴涨刺穿她的嫁衣鳞甲。

剧痛中，往生戒迸发强光。戒面冰晶彻底融化，露出内里封印的半页命书——正是当年混沌碑上缺失的&#34；啼血妆&#34；篇！林清雪抚过碑文的手突然穿透时空，抓住轮回井深处正在梳妆的自己。

两个时空的铜镜同时炸裂。她看见井底的自己描眉笔突然折断，笔尖蘸着的胭脂化作星噬兽幼体；而现世的星婴正啃食青铜棺椁，每口吞咽都让虚空多出万道冰晶锁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