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卷 第12章 有间小卖部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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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间小卖部

“牛掰！”</p>

“绝杀！”张斌兴奋地一把搂住余磊的脖子，用力摇晃，唾沫星子差点喷他一脸。</p>

“三弹入网”。</p>

连房东都跳起来欢呼了。</p>

这地方周围除了两三户人家，真的没啥人，夜里连个路灯都没得。</p>

“老黄！老黄！”</p>

莫清零唯恐天下不乱，他“嘣”地跳到黄急停面前，手指戳着他汗津津的胸口，“你也有今天？说好的输了买酒！冰的！青岛纯生起步！别想拿漓泉糊弄！”</p>

“八个人，三打。”</p>

“服输。”</p>

黄急停抹了把脸上的汗，看着周围一双双饿狼似的眼睛，尤其是莫清零那贱兮兮的笑容，无奈地“嘿”了一声，拍拍屁股上的灰：“小余一起，刚带你坐船，你就给我挖坑？”</p>

“那球，我奔着树干投的。”</p>

“行行行，老子认栽！算你小子狗屎运！走走走，跟我走一趟，搬酒去！”黄急停捏住余磊的后颈，用力一捏。</p>

痛！</p>

痛痛痛！</p>

毕竟是开车闲逛，余磊坐上副驾。这一记“生涯代表作”，也算创了历史。</p>

铁山港的工业大项目越来越多，本来就泥泞的村路，大车重车一多，雨水再一浸泡。</p>

路烂的不像样子。</p>

大雨天，电瓶车都能陷进去。</p>

两人在众人催促声中，“快去快回”、“多搬点”，顶着暮色开出项目部那破败的银色铁皮院门。</p>

八点多了。</p>

傍晚的海风带着咸腥和一丝凉意，吹散了白日积攒的燥热。</p>

大约一公里出，亮了一个微弱的灯光。</p>

这附近没什么正经商店，最近的只有山庐村口那家挂着褪色招牌的“有间小卖部”。</p>

“就这儿了。”</p>

“这？”</p>

“这里有间小卖部。”</p>

“额？”余磊囧着脸，这梗很没劲，何况这摊位上连人都没得。</p>

“专门为我们开的。”黄急停啪啪余磊的胸口，这儿附近就三个项目的工程驻扎人员，大概总共四十来个人。</p>

黄急停熟门熟路地推开吱呀作响的铝合金玻璃门，门框上挂着的塑料风铃有气无力地响了两下。</p>

店里光线昏暗，一股混杂着劣质烟草、过期食品和潮湿霉味。</p>

货架上东西不多，落着薄灰。老板是个干瘦黝黑的老太太，“呱唧呱唧”，老黄几句白话，余磊听不懂。</p>

她老汉正叼着烟袋坐在小马扎上看一台巴掌大的小电视，眼皮都没抬一下。</p>

早就听闻，广西女人干活养懒汉，果然，虽然余磊不晓得这些人图个啥啊，但是这或许就是一种风俗。</p>

“小余！去拿酒！冰的青岛，来一箱！”黄急停嗓门洪亮。</p>

老太太这才慢悠悠地转过头，她听不懂，又用手比划了几下，她跟老黄又是一阵哑语交流。</p>

余磊像个局外人，他没想到，今天中国还有听不懂普通话的地方，也算是奇迹了。</p>

“老黄，他说啥？”</p>

“冰柜坏了几天了，只有常温的。”老黄指了指墙角堆着的几箱啤酒，“喏，去拿？”</p>

“不用结账？”</p>

“记账的。”</p>

“额…”</p>

余磊顺着看去，那啤酒箱子看着有些旧，包装印刷略显模糊，颜色似乎比印象中的深一点。</p>

这咋保质期都没得？</p>

“走啦，兄弟们催了。”</p>

余磊心里犯嘀咕，但看老黄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，便没多言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