铁骨生花·机杼鸣春·云阶可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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铁骨生花·机杼鸣春·云阶可登
紫宸殿议事堂里,那尊铜鹤香炉里燃着的在檀木桌案上压出一道浅浅的痕迹。他面前摊开着两份图纸:左边那份画的是伏波舰主炮的内部结构,炮管里头刻着的来复线,一圈绕着一圈,精细得跟刚出厂的黑胶唱片似的;右边那份则是约翰国最新式的阿姆斯特朗炮草图,铅笔标注着“八英寸口径”的地方,被胡泉用红得刺眼的朱砂狠狠画了一道斜杠。</p>
“系统。”他忽然对着空无一人的大殿开口,低沉的声音落在金砖铺就的地面上,像水滴溅开时激起的细微回响。“要是……能弄出1900年以后的装备,成不成?”</p>
话音还没落下,殿顶那华丽繁复的藻井深处,就传来了极其细微的嗡鸣声,听着像是有无数看不见的齿轮在虚空里咬合滚动。紧接着,一行清晰却毫无感情的文字出现在他的视野里:检测到特殊请求。警告:当前炎华陆军军备水平(1898年),海军军备水平(1894年),整体已领先蓝星基准线至少52年。如提前开放1900年后模型技术蓝图,将极大概率导致现有文明技术体系内部出现断层式割裂,加剧全球性资源掠夺失衡风险,世界稳定性综合评级将由‘良好’跌落至‘危险’区域。</p>
胡泉默不作声,指尖在那玉玺侧面一个不起眼的袋鼠纹饰上缓缓摩挲着——这是拿上次击沉的约翰国战舰上的铜锚熔了重铸上去的标记。他眼帘低垂,好一会儿才沉沉吐出一口气:“我明白了。”没多纠缠,随手将那两份让他心头沉甸甸的火炮设计图纸推到一边,下面露出另一张崭新的民用器械草图——海军部的刘工程师刚交上来的螺旋桨轮船侧视图,原本设计在船尾、威风凛凛的龙形撞角被她改成了实用的大号储物舱。</p>
晨光未炽,稀薄的雾气还贴着大殿的门槛往里漫。胡泉已经提笔,在一张崭新的宣纸上写下了四个雄浑厚重的大字:“务实创新”。墨迹还没干透呢,一阵特意放轻却难掩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,侍卫在门外朗声通报:“大统领,海军部刘部长、陆军部万部长求见!”</p>
胡泉刚抬起头,正看见刘亦菲捧着一个半开的沉甸甸松木匣子,迈过高高的门槛走进来,匣子边沿露出的图纸角上分明还沾着黑乎乎的机油点子。万茜紧跟着她身后,手里攥着一个黄铜骨架、还看不出名堂的金属构件,几个零星的齿轮和凸轮胡乱纠缠着几缕线头。两人脚上那结实的皮靴,都沾满了悉尼特有的红褐色泥土——刘亦菲显然是刚从悉尼外港的军用船坞风尘仆仆赶回来,万茜眼底带着熬夜的血丝,怕是整宿都在卧龙岗的钢铁厂里头钻。</p>
“大统领,”刘亦菲没多客套,径直上前打开了匣子盖,露出里面那份螺旋桨轮船的完整图纸。亚麻纸特有的细密纹理在清晨的光线下清晰可见。她手指重重地点在图纸上精心绘制的船底导流罩位置:“伏波舰上那套螺旋桨推进的技术,转民用太合算了!您看那些老掉牙的明轮船,就跟约翰国那艘‘东方信使号’,烧煤跟吞火似的,跑出个十里八里就得停下来猛加料。可咱们这螺旋桨船不一样,同样烧煤,能足足省下三成!”她的语气里带着技术人员特有的兴奋劲儿,“这导流罩的弧度,是我照着龙首山下那条急流水势改的,试出来的数据都在这儿呢,水流阻力至少能再降两成!这要是做成了货运客轮,效率得多高?”</p>
她这边话音刚落,旁边的万茜突然上前一步,把那黄铜物件轻轻放在桌案上,咔哒一声清响。她也不多言,伸手握住侧面的一个手柄,用力摇了几圈。只见那机器内部一阵复杂又微妙的联动,几枚细密锋利的钢针就飞快地上下跳动起来,“哒哒哒”如同急促的鼓点。眨眼功夫,一块平铺在机器上的白布就被缝上了一排工整均匀的线迹,组成了一个清晰有力的“同”字!“这叫缝纫机,”万茜指着机器内部那个精巧的、带动针尖动作的凸轮结构,“眼下咱们军服厂的工人们,全靠一针一线用手缝,眼睛盯着不敢错,针线活再好、再麻利的姐妹,拼死拼活一天,撑死了也就做出三件完整的军服出来。还常常缝得不那么齐整,针脚歪了歪,袖子长短不一样,都有。可您看这机器,”她又摇了一下手柄,针尖在布面上飞快扎行,“同样的时间,同样的布料,它能稳稳当当地做出十件!针脚都是一样均匀,一样齐整!”</p>
胡泉探身,拿起那台散发着机油和黄铜味道的、尚且显得粗糙原始的缝纫机雏形,凑近细看。那几枚钢针锋利的尖端寒光一闪,映亮了他眼底跃动的笑意。“真是个好东西!”他由衷地赞了一句,小心翼翼地将这物件放回刘亦菲带来的木匣旁。“不过啊,”他话锋一转,目光炯炯地扫过眼前这两位干将,“咱们这眼睛,不能光盯着军用那点事!刘亦菲,你琢磨的这个螺旋桨轮船,设计的时候既要算准了它能拉得动卧龙岗挖出的整船整船的铁矿石,也得考虑它能不能舒舒服服、安安稳稳地运载咱们从海外回来探亲的侨胞乡亲!万茜,你这缝纫机,缝军用制服是好,但得想办法让它变得简单些,让爪哇岛上那些可能没读过多少书、手脚却同样灵巧的土著妇女们,也能学着会用,能拿它给孩子缝件衣裳,给家里添置点布品,那才叫真正派上了大用场!”</p>
正说到这儿,厚重的锦缎门帘又是一动,一个穿着简洁长裙的身影闪了进来,裙角下摆上还带着几点新鲜的灰白色点子,正是主管全国工建项目的赵丽颖。她脸上带着几分着急,也顾不上寒暄:“大统领,万部长正好在,太好了!这事儿得请您务必帮帮忙!”她语速飞快,一边说一边迅速在桌案上展开另一张显然是随手画的工地草图,只见图上画着的巨大脚手架结构看起来歪歪扭扭,标注得也不太清晰。“悉尼新城中心那座钟楼,按您的指示必须起到地标作用,高度得拔到十二丈!可眼下全靠工人肩挑背扛往上运砖石材料。您看看,爬一次得绕着脚手架上下盘旋足足十八个弯!昨天一天,就有三个工人脱力摔倒受了伤,这不行啊!工期耽误是小事,人命关天!咱们能不能……能不能想法子搞个自动升降的机械出来?”</p>
万茜一听,立刻探身过去。二话不说,摸出随身携带的一支木杆铅笔,就在那份潦草的钟楼草图旁边空白处唰唰唰地画了几笔。一个由不同大小齿轮和链条组成的简易升降机构图就跃然纸上。“加一台小型的蒸汽机做动力源,”她一边画,一边指着那些相互咬合的齿轮,“带动这个加粗的链条驱动系统。上面再挂一个结实的吊篮,加装两组滑轮省力。”她习惯性地在关键部位迅速标上估算的尺寸,“这东西的原理,跟我这缝纫机上的凸轮传动其实有点类似,都是把力量规规矩矩地转换传递。不同就不同在链条,这个必须更粗壮——就用咱们卧龙岗新炼出来的那种掺了镍的优质特种钢来做链条核心,试验数据在这儿,绝对能稳稳扛起十石重物(约合六百公斤)没问题!”</p>
胡泉的目光在这三张摊开的图纸上来回扫过——螺旋桨船的流畅线条、缝纫机的精细齿轮、升降机的粗犷结构。一瞬间,系统之前那句冰冷提醒“文明断层”又撞进他脑海。他用手指,郑重地在三份图稿上各自都轻轻点了一下,那声音不高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:“好!就这么办!”他眼神锐利,语速加快,一条条指令清晰发出,“刘亦菲!你亲自去找国资监管署的林部长,这螺旋桨轮船,首批生产要定为国营!跟她讲清楚,这是大战略下的关键民生项目!让她金瓯院迅速调拨的联名信,眼光锐利地扫过一旁那信心十足的螺旋桨图纸。只听他那搁置片刻的算盘珠子突然又清脆地响了起来,噼啪几声脆响过后,他猛地一拍案面:“那就这么定了!首批,先造三艘!”他提笔在批文上果断签了字,朱砂印泥沉甸甸地印下去,颜色红得像是沁入了纸背的血气,“第一艘,叫‘同泽号’!名字取的好,同舟共济,恩泽桑梓!第二艘,就叫‘南洋号’!铭记侨胞襄助!第三艘……”他顿了顿,看了一眼林志玲和刘亦菲,“第三艘先留着船壳,不用急着下水!等工建部万部长她们的升降机在船坞正式测试成功了,把这大件设备直接装到第三艘的船尾货舱!以后专门用来运输矿山机械、大型锅炉那些动辄十几吨重的大家伙!”他忽地嘴角扬起来,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,“记得告诉苏门答腊的陈总督,‘同泽号’下水试航头一程,就放爪哇去!让咱们南洋自己人好好瞧瞧——咱们炎华的船,可不光是提着炮管去打人的!它更能实打实地运糖赚钱!让大伙儿的口袋都暖和起来!”</p>
卧龙岗钢铁厂那巨大厂房里传出的锻锤声,带着一种沉重如同大地心跳的节奏,轰轰隆隆地震荡开来,连房梁上积攒的灰尘都被震得扑簌簌往下掉。就在厂房东北角的临时工棚里,万茜正弓着腰,满头大汗,小心翼翼地将最后一个打磨得铮亮的黄铜齿轮,装进那台缝纫机原型机的骨架深处。她屏住呼吸,轻轻转动一侧的手柄,只听一阵细微却又充满活力的机械嗡鸣响起,黄铜齿轮紧密咬合,带着坚韧的棉线,竟轻松地穿透了三层厚实的军用帆布,拉出的针脚笔直得如同用尺子量过一般!</p>
纺织厂派来观摩学习的几个女工头,挤在工棚窄小的窗户外面,使劲扒着窗户缝往里瞅。其中领头的那位年纪最大的女工王桂香,手里还紧紧攥着一件刚刚缝制了一半的水兵制服袖口,看着屋里那台神奇机器的眼神,是既热切又掺杂着一丝说不清的紧张。她用惯了针的手指因为常年累月的劳作,几个关键关节都肿大变形,此刻竟有些抑制不住地微微发抖——即便她已经是厂里公认缝得最快、针脚最匀的顶尖高手了,可一整天不吃不喝埋头苦干,也绝不可能缝完这样一件带复杂口袋的袖口!</p>
王桂香猛地往前凑近了些,布满褶皱的眼睛死盯着那穿针走线的钢针,哑着嗓子喊了出来,声音在机器的轰鸣里显得有些尖利:“万部长……万部长!这宝贝疙瘩,能……能调那线的松紧不?”她下意识地揉了揉自己又粗又肿的右手中指关节,那是几十年里被细小的针尾硬生生磨出来的鼓包和老茧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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