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卷 第34章 这他娘的是“二踢脚”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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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他娘的是“二踢脚”！

李云龙的“第一把火”，烧得整个独立团的干部，连屁都不敢放一个。</p>

骂完了人，他那股子邪火，还没消。</p>

“走！”</p>

他大手一挥，也不管身后那帮人是什么表情。</p>

“都给老子跟上！去靶场！老子要亲眼看看，咱们独立团现在，还剩下些什么家当！”</p>

一行人，浩浩荡荡地，来到了村外一片空旷的靶场上。</p>

所谓的靶场，也就是一片平地，远处立着几个破破烂烂的木桩子。</p>

几箱武器弹药，被战士们从临时的库房里，抬了出来。</p>

李云龙走上前，随手抄起一杆“汉阳造”。</p>

他拉了一下枪栓，那声音，干涩、滞顿，充满了金属的疲劳感。</p>

他又把枪口对着天，看了看里面的膛线。</p>

好家伙，都快磨平成一根滑膛的铁管了。</p>

“他娘的！”</p>

他把枪，像扔烧火棍一样，扔回了箱子里。</p>

“就这破玩意儿，三百米外，能不能打中一头牛，都得看老天爷的心情！”</p>

他又接连看了几杆“老套筒”，情况大同小异，没有一杆，是他能瞧得上眼的。</p>

他的眉头，皱得能夹死一只苍蝇。</p>

但他还能忍。</p>

毕竟，整个八路军，除了少数主力部队，大家伙儿的装备，都差不多是这个德性。</p>

步枪不行，总得有别的指望。</p>

他的目光，最终，落在了旁边那几口，码放得还算整齐的，大木箱子上。</p>

那里面装的，是手榴弹。</p>

是他们这些火力不足的部队，在近战搏杀时，最后的，也是最重要的依仗。</p>

“把箱子打开！”</p>

他吼了一声。</p>

两个战士赶忙上前，用刺刀撬开了箱盖。</p>

一股子，劣质黑火药特有的，硫磺和硝石混合的刺鼻气味，扑面而来。</p>

箱子里，整整齐齐地，码放着一颗颗，做工粗糙的“边区造”手榴弹。</p>

那弹体，是生铁铸的，上面甚至还带着不少砂眼和毛刺，握在手里，都有些硌手。</p>

李云龙看着这些“黑疙瘩”，心里，还抱有最后一丝希望。</p>

样子丑点没关系，只要它能炸，能响，能杀鬼子，那就是好东西。</p>

他随手，从箱子里，拿起了一颗。</p>

掂了掂分量，还行。</p>

他走到空地中央，在所有人的注视下，用一种极其熟练，也极其潇洒的姿势，用牙，咬开了拉火环。</p>

然后，手臂猛地一甩！</p>

那颗承载着他最后希望的手榴弹，在空中，划出了一道歪歪扭扭的抛物线。</p>

“砰”的一声，落在了远处的一个洼地里。</p>

所有人都伸长了脖子，瞪大了眼睛，期待着那声，足以振奋人心的巨响。</p>

一秒。</p>

两秒。</p>

五秒……</p>

洼地里，一片死寂。</p>

就在所有人都以为，这是颗哑弹的时候。</p>

“嗤——”</p>

一声，如同泄了气的皮球般的，有气无力的声音，从洼地里传了出来。</p>

紧接着。</p>

一股浓浓的，夹杂着呛人味道的黑烟，慢悠悠地，从洼地里，升腾而起。</p>

然后……</p>

就没然后了。</p>

那颗被寄予厚望的手榴弹，就像一个受了潮的，两块钱一挂的大地红鞭炮。</p>

在贡献了一阵黑烟和一声屁响之后，就彻底地，安静地，躺在了那里。</p>

连个响声，都没听见。</p>

……</p>

场面，一度，十分尴尬。</p>

空气，仿佛凝固了。</p>

风，都好像停了。</p>

旁边，一个负责看管弹药的，不知好歹的小战士。</p>

看着这一幕，下意识地，小声跟身边的同伴，嘀咕了一句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