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卷 第26章 大哥，帮我搞点“洋灰水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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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哥，帮我搞点“洋灰水”

“发财？”</p>

李云龙斜着眼，瞥了一眼身边的耿忠，没好气地哼了一声。</p>

“发个屁的财！”</p>

“你看看这地方，除了娘们就是棉花，连个耗子都饿得直打晃，咱们能发什么财？”</p>

他现在是一肚子的火，看什么都不顺眼。</p>

被服厂的厂长办公室里，也就是一孔收拾得还算干净的窑洞。</p>

李云龙一屁股坐在唯一的木椅子上，从腰间摸出一把缴获来的小刀，拿起一块木头，开始“唰唰”地削了起来。</p>

这是他烦躁时的老习惯。</p>

耿忠也不急，他先是跑出去，从炊事班的锅里，舀了一碗滚烫的热水，小心翼翼地端了进来，放在李云龙面前。</p>

然后，他走过去，将那扇破旧的木门，神秘兮兮地，给关上了。</p>

“大哥。”</p>

他凑到李云龙跟前，压低了声音。</p>

“你还记不记得，在苍云岭，鬼子扔出来的那种手榴弹？”</p>

李云龙手上的动作一顿，抬起头，想了想。</p>

“记得啊，咋了？”</p>

“那玩意儿，扔出来跟个二踢脚似的，‘呲啦’一声，光冒烟，不咋响，威力也就那样。”</p>

“那帮王八犊子，也就仗着那玩意儿多，跟不要钱似的往下扔。”</p>

李云龙的语气里，充满了不屑。</p>

他新一团的弟兄们，要是人手一个边区造手榴弹，威力不比那玩意儿强？</p>

“对！”</p>

耿忠要的就是这句话。</p>

他立刻，抛出了他那个，充满了诱惑力的鱼饵。</p>

“大哥，那如果……”</p>

他的眼睛，在昏暗的油灯下，闪烁着一种奇异的光芒。</p>

“如果我能用这厂子里，那堆积如山的棉花，给咱们，造出一种新的手榴弹。”</p>

“一种，威力比小鬼子那个破香瓜手雷，还大上三倍！”</p>

“一炸，就是一大片！炸鬼子的碉堡，就跟拿刀切豆腐一样，一炸一个大窟窿！”</p>

“你，信不信？”</p>

……</p>

寂静。</p>

窑洞里，瞬间变得针落可闻。</p>

只有李云龙手上那把小刀，在削木头的“唰唰”声，突兀地，停了下来。</p>

李云龙，缓缓地，抬起了头。</p>

他眯着那双，如同鹰隼般锐利的眼睛，死死地，盯着耿忠。</p>

仿佛，要将他整个人都看穿。</p>

“用棉花？”</p>

他的声音，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沙哑。</p>

“造手榴弹？”</p>

“耿兄弟，你小子，没发烧说胡话吧？”</p>

他伸出手，就想去摸耿忠的额头。</p>

“棉花，那是软趴趴的东西，点火都费劲，它怎么炸？”</p>

“你小子，又想鼓捣什么新花样？”</p>

他的第一反应，就是不信。</p>

这太荒谬了！</p>

这已经超出了他这几十年来，所有关于战争和武器的认知！</p>

“大哥，这你就不懂了。”</p>

耿忠知道，自己绝不能去跟他解释什么叫“硝化反应”，什么叫“酯化反应”。</p>

跟李云龙这种实用主义的土将军，讲科学，那是对牛弹琴。</p>

你得跟他讲结果。</p>

他故作高深地，摆了摆手，一副“天机不可泄露”的模样。</p>

“山人，自有妙计。”</p>

“您就别管这棉花是怎么炸的了。”</p>

“您只要知道，它能炸，而且，炸起来，比什么都响就行了！”</p>

他看李云龙还是将信将疑，于是又加了一把火。</p>

“不过呢，光有棉花这味‘主料’，还不行。”</p>

“就像做菜一样，还得有两味关键的‘药引子’，才能把这棉花的‘药性’，给逼出来。”</p>

他凑得更近了，声音压得更低，像是在说什么天大的机密。</p>

“我需要两样东西。”</p>

“只要您能帮我搞到这两样东西，我就能给咱们独立团，给您李大厂长，变出那威力无穷的‘大炮仗’来！”</p>

“什么东西？”</p>

李云龙的好奇心，终于被彻底勾了起来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