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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呼与城共存亡的唐司令，溜了
1937年12月12日下午5时。</p>
金陵卫戍司令部的地下掩体里，潮湿的混凝土墙壁渗出细密的水珠，混合着硝烟与汗液的气味在空气中凝结。会议桌上的煤油灯摇曳着昏黄的光，将围坐的将领们的身影扭曲地投射在墙上，像一群困兽的剪影。</p>
炮声由远及近，每一声闷响都让头顶的沙土簌簌震落，细碎的尘埃在光束中飘浮，仿佛时间也被炸得支离破碎。</p>
中华门陷落的消息刚刚传来，紫金山防线的枪声渐稀。金线突然崩断一绺。</p>
"执行命令！"</p>
他声音嘶哑得不像活人。</p>
"36师、88师向东南突围，宪兵三团殿后..."</p>
潇山令缓缓戴上军帽。墙上的德国挂钟开始报时，齿轮咬合的声响中，他腰间的铜哨随步伐轻轻晃动。</p>
"唐司令！"</p>
他在门口站定，逆光中的背影像块生铁。</p>
"我的宪兵队会守到最后一刻！好让您记得，金陵城的火是怎么烧起来的。"</p>
门轴转动的呻吟吞没了余音。会议室突然活了过来，副官们小跑着传递文件，有人踢翻了痰盂。周澜摸出怀表看了一眼，表盖上刻着"精忠报国"四字。那是民国二十五年庐山军官训练团的结业礼。</p>
唐升置盯着地图上那片茶渍。扩散的水痕正慢慢吞噬"紫金山"三个字，像极了昨天傍晚看到的景象：</p>
夕阳把钟山照成血痂色，溃兵们蚂蚁般沿着中山北路往江边爬。他忽然想起就职那天，总裁在黄埔路官邸给他披上斗篷时说的话：</p>
"孟潇啊，金陵城的风水养人..."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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