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章 全员换装中正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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全员换装中正式

民国二十五年十一月初，寒风渐起。</p>

顾家生裹紧军大衣，踩着满地枯叶朝营部军需处走去。这三个月来，他已经把这条路走得比自家连部还熟。远远看见那间挂着"军需处"牌子的砖房，他嘴角不自觉扬起一丝笑意。</p>

"李老哥！"</p>

还没进门，顾家生就扯着嗓子喊起来，"兄弟来看你啦！"</p>

屋里传来一阵窸窣声，接着是李德昌那特有的、带着几分油滑的嗓音：</p>

"哎呦喂，是顾老弟吗？快进来快进来！"</p>

推门进去，只见李德昌正手忙脚乱地把桌上的账本往抽屉里塞。这老狐狸，每次来都这副德行。顾家生装作没看见，笑呵呵地把手里拎着的油纸包往桌上一放：</p>

"老哥，刚出炉的酱牛肉，兄弟特意给你带的。"</p>

李德昌眼睛一亮，鼻子抽动两下：</p>

"嘿！城西老张家的吧？这味儿错不了！"</p>

说着就要伸手去解绳子，顾家生一巴掌拍在他手背上：</p>

"急什么？"</p>

说着从怀里掏出个鼓鼓囊囊的布包，往桌上一放，发出"咚"的一声闷响。</p>

李德昌的眼珠子顿时就黏在那布包上了，喉结上下滚动：</p>

"这...这是..."</p>

"老规矩。"</p>

顾家生慢条斯理地解开布包，露出里面黄澄澄的金条。</p>

"两根小黄鱼，兄弟够意思吧？"</p>

李德昌的手已经不受控制地摸上去了，嘴里却还假惺惺地推辞：</p>

"哎呀老弟，你这...太见外了不是..."</p>

顾家生一把按住他的手，似笑非笑，</p>

"老哥上回答应说要给我弄的五十箱手榴弹，到现在可还差着二十箱呢。"</p>

李德昌老脸一红，讪笑道：</p>

"这不是...最近上头查得紧嘛..."</p>

顾家生突然凑近，压低声音：</p>

"老哥，咱们明人不说暗话。这批枪要是能弄来，下个月我再给你添一根。"</p>

说着比划了个"三"的手势。</p>

李德昌的眼睛"唰"地就亮了，脸上的褶子都笑开了花：</p>

"老弟啊老弟，就冲你这爽快劲儿！"</p>

他一把抓过金条揣进怀里，凑过来神秘兮兮地说：</p>

"三天后，师部王处长要下来视察，到时候..."</p>

"到时候老哥可得帮兄弟美言几句。"</p>

顾家生接得顺溜，顺手把酱牛肉推过去，</p>

"趁热吃，凉了就不香了。"</p>

李德昌一边撕着牛肉往嘴里塞，一边含糊不清地说：</p>

"放心...包在...老哥身上..."</p>

顾家生看着他那副吃相，心里暗笑。这三个月来，他算是把李德昌的脾气摸透了。贪是贪了点，但收了钱是真办事。更重要的是，这老小子在师部的关系网确实够硬。</p>

"对了老哥，"</p>

顾家生状似无意地问："听说王处长好茶？"</p>

李德昌嚼着牛肉，眯起眼睛：</p>

"岂止是好茶.."</p>

突然意识到说漏嘴，赶紧改口：</p>

"咳咳，王处长那是风雅之人，就喜欢些文玩字画什么的..."</p>

顾家生心领神会，嘴角勾起一抹了然的笑容。他起身拍拍李德昌的肩膀：</p>

"老哥慢用，兄弟我先回去准备准备。"</p>

走到门口，他又回头补了句：</p>

"三天后兄弟在翠玉楼摆两桌，邀请老哥和王处长赏个光？听说新来了几个苏州姑娘...嫩的都出水了。"</p>

李德昌嘴里的牛肉差点喷出来，忙不迭地点头：</p>

"好好好！一定去一定去，包在我身上了....嘿嘿嘿。"</p>

顾家生大笑着出门，心里已经有了盘算。这年头，有钱能使鬼推磨，更何况是这些喝兵血的军需官？他摸了摸怀里剩下的金条，眼神渐渐变得锐利。</p>

只要能搞到好装备，这点钱算什么？</p>

民国二十五年十一月初四。</p>

翠玉楼前高悬的红灯笼在寒风中微微摇曳，跑堂的伙计们端着热气腾腾的菜肴穿梭如织。顾家生站在二楼雅间"听雨轩"内，将十根金条一字排开摆在红木茶几上，黄澄澄的光芒映着他冷峻的侧脸。</p>

"顾爷，都按您吩咐备好了。"</p>

翠玉楼掌柜躬身进来。</p>

"上好的女儿红已经温上了，苏州来的几个姑娘也都打扮停当。"</p>

顾家生微微颔首，从怀中又摸出一卷大洋：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