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宁妃指路
长宁宫中，卫王恭敬而认真地道：“请母亲赐教。”</p>
宁妃轻声道：“此番你父皇为何派你去江南？”</p>
“吴王叛乱已有一年，太子南巡染病而亡，朝野动荡，父皇欲安抚江南重地，故而派儿臣前去。”</p>
“那为何不派母族为江南大族，与江南士绅平日便多有亲近的楚王前去？”</p>
卫王语气一滞，含糊道：“父皇或许有别的考量吧。”</p>
“朝堂也好，市井也罢，被安排一个任务，你首先要明白，这个任务因何而起，为何是你，又需要你做到些什么。”</p>
宁妃看着卫王，“近年江南倭寇肆虐，一年多以前，大股倭寇在镇海卫登陆，破城数座，屠戮劫掠百姓数万，酿成滔天惨祸。陛下震怒，派朱完都督东南五省军事，朱完到后，大力整顿，接着便有了吴王叛乱。吴王叛乱之后半年，太子代天巡视四方，最后一站便是江南，自江南从运河回京，忽染沉疴，只三月便撒手人寰，这才有了你此番南巡。”</p>
宁妃没有说什么判断，只是将一些过去发生的事实摆出来，便让卫王心头猛地一跳。</p>
“如果我没猜错，楚王应该找过你。”</p>
“母亲说得是，昨夜楚王兄的确找过儿臣。他向儿臣介绍了一番江南情况，并且向儿臣推荐了几位可能用得上的人。”</p>
宁妃没有评价，而是问道：“你怎么看？”</p>
卫王低头沉默片刻，而后轻轻吐出八个字，“顺他者昌，逆他者亡。”</p>
听见这八个杀气腾腾的字，宁妃脸上有了几分满意的笑容，“看来你是明白的。那你如何决断？”</p>
卫王看着母亲，似乎有些惊讶母亲居然会问得如此直白。</p>
宁妃却仿如提醒般开口道：“如今的你，已是不得不选了。”</p>
卫王在思索许久之后，缓缓道：“我还没想好。”</p>
听见这似乎有些优柔寡断的言语，宁妃的眼中不仅没有生气，反倒生出几分欣慰。</p>
自己这个儿子一向刚直英武，她一直所担忧的，正是他缺了这份深思熟虑的心思。</p>
如今看来，好孩子终究是长大了。</p>
“好，在你想好之前，不要轻举妄动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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