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母亲对他用了媚术。”胡小离道，垂下头去。</p>

碧城笑了笑：“媚术难道真有那么强大？”胡媚的修为勉强能对抗极日珠的力量，身怀龙气的帝王真的会被区区媚术迷惑？还是说，心其实早已被迷惑了，不过是借着媚术的幌子为所欲为罢了……</p>

“碧城，我们走吧。我不想看下去了。”胡小离起身。</p>

碧城抓住他衣角，道：“等一等。”</p>

胡小离摇头：“我不想再看一遍狐族被灭的过程。”还有父亲抛弃母亲的那一幕，他虽然幼小，但是迷蒙的意识中知道母亲哭得很伤心，心似乎都要碎掉了。他不想再经历一次那样的痛苦。</p>

“你不想知道狐族灭族的真凶吗？”碧城问，“花破子不过是借了苏红的手设计陷害妖族，而他应该也是别人的一双手，真正的幕后主使还未可知。”</p>

胡小离不语。碧城微微一笑，握住他的手道：“不管接下来的事情有多么令你难以接受，我都会陪在你身边。”</p>

胡小离眨了眨眼睛，漂亮的眸子又恢复了神采。</p>

他们出现在澜沧城上空，身披银甲的狐王站在城楼上，与楼下黑压压的军队对峙。</p>

“那些是……”碧城看向那些黑武士，他们身上的铠甲不知用什么材质制成，</p>

是一种阴郁的黑色，头盔下本该是脸的地方腾着一团黑气。整个军队给人一种阴测测的感觉。</p>

“骷髅士兵。”胡小离从牙关里吐出几个字，眼睛中燃烧着两簇火焰，“是他们！”</p>

他说着便要冲下去，碧城根本拉不住，只好抱住他的腰，道：“你下去也改变不了结局的，不要冲动。”</p>

“碧城，”胡小离身体僵直，“这场战役中我的祖父战死，我的叔叔伯伯们被人挖去了心脏，因为灵狐族的心是炼制灵药的圣品。所有的狐族女子被毁去她们引以为傲的容貌，蹂躏至死。之后，澜沧城的土地就成了红色，那是死去狐族的鲜血浸染的结果。没有人知道，为什么这场战役后狐族皇室的魂魄无法进入轮回，只能在澜沧城内徘徊。我也以为是因为恨意，那些枉死的族人深深的恨意！可是今天才知道是因为这些怪物！”泪水顺着他的脸颊流下，打在碧城拦在他腰间的手上。</p>

碧城颤了颤，抱着他的手臂收紧。“小离。”她轻唤，感觉到怀中人不再挣扎。胡小离望向下方的城池，眼中的神情脆弱又哀伤。</p>

骷髅士兵已经开始攻城，他们在高空凝视，不时有美丽的狐火在城内某处绽放，那是一个狐族生命消散前的燃烧。</p>

胡媚被一队狐兵护送出城，她抱着尚在襁褓中的婴孩，在马上频频回望。整个澜沧城被黑云笼罩，原本如仙境般的城池现如今飘满鬼魅，哀鸿遍野。狐王手中银枪隐匿在那团黑云里，金戈相交之声震人耳膜。</p>

胡媚哭泣着，抱紧襁褓中的胡小离，朝人类的京城飞奔而去。</p>

“小离。”碧城抱紧了怀中的少年。他哭得如此伤心，让她的心也隐隐作痛。</p>

“都过去了，小离，一切都过去了。”她只能不停地这样说，知道语言在此刻的苍白无力。</p>

－－－－－－题外话－－－－－－</p>

花破子和苏红是我三对副cp里最喜欢的一对，可是为什么死得这么惨，咳咳……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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