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说整个饭局过程之中，有谁显得格格不入，那自然是那位长得像神仙姐姐的证券经纪人艾菲莫属了。</p>
看得出来。</p>
整个过程，她都在别扭的，努力的迎合着。</p>
但始终放不开。</p>
皮笑肉不笑。</p>
不喝酒。</p>
也不敬酒。</p>
以饮料代酒。</p>
显得颇为清高不合群。</p>
宋逸帮她打圆场，说她生理期来了，请大家多包涵一下。</p>
大家笑了笑，也没有说什么。</p>
一来。</p>
抛开业务水平不谈，这个妹子确实是个好看的花瓶。</p>
坐在这里，也是一道风景。</p>
二来。</p>
她是证券公司的员工，只是入驻他们银行的网点，表现不好，影响的也是她们证券公司。</p>
所以何必多嘴呢？</p>
不过艾菲的领导。</p>
那位带着秘书而来，大腹便便的总经理，还是颇有微词的。</p>
酒局也好，饭局也罢。</p>
既然是陪客户，当然就要把客户哄开心，陪到位了。</p>
如果做不到，就干脆不要来。</p>
来了又要做清高，难道还要客户来哄你吗？</p>
所以散场的时候，老总特意盯瞩交待艾菲，下午也不用上班了，一定要将功补过，把杨先生陪好。</p>
一个陪字，含义很丰富。</p>
讲究方法。</p>
讲究技巧。</p>
也讲究进退。</p>
不过。</p>
艾菲表现的相当抗拒。</p>
说身体不适，怕陪不好杨先生，就不去了。</p>
搞得老总很没面子。</p>
倒是宋逸收到行长的交待，嫣然一笑，说保证完成任务，请领导放心。</p>
完了向证券公司老总和杨辰道歉。</p>
说艾菲确实是生理期来了。</p>
女人嘛。</p>
一个月总有那么几天。</p>
希望他们不要见怪，多多包涵。</p>
她颜值不算高。</p>
但胜在气质温婉，谈吐得体，说话处事总是恰到好处，让人相处起来很舒服，如沐春风的感觉。</p>
因为喝了酒，她脸颊红红的，眼睛水汪汪的。</p>
倒是别有一番风情。</p>
她这么一说，那老总也不好再强迫了。</p>
只是指了指艾菲，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，眉宇之间很不爽。</p>
杨辰喝得多了点。</p>
七分醉意吧。</p>
感觉正好。</p>
这时越看宋逸，也越有感觉。</p>
这种利益相关的饭局。</p>
这种心领神会的交际。</p>
都是成年人。</p>
在女人方面，杨辰也不是什么道德先生。</p>
所以。</p>
他不介意和宋逸发生点什么。</p>
至于艾菲？</p>
没错。</p>
这个妹子身材好，又有明星相，杨辰自然也是喜欢的。</p>
不过。</p>
这种事情，还是要讲究个你情我愿，各取所需。</p>
既然人家很抗拒。</p>
就不要强迫。</p>
潜规则也好，还是利益动心帛也动，前提是人家得接受，愿意参与这个游戏。</p>
拿领导的权威施压？</p>
这就是下策了。</p>
不过。</p>
虽然宋逸眼睛里一汪春水，暗送秋波，别有一番风蕴，但杨辰还是婉拒了让她做陪的安排。</p>
不是欲擒故纵。</p>
也不是装清高。</p>
是因为下午公司还有事。</p>
昨晚顾小曼和那位男同学打了他的电话，同意杨辰投资和收购他们的项目。</p>
今天上午。</p>
两位同学去找陆为民谈细节去了。</p>
细节方面倒是谈得差不多。</p>
只是很多东西，还需要他这个董事长去拍板签字。</p>
下楼。</p>
杨辰挥手与大家告辞。</p>
然后坐上大G后座离开。</p>
他一走。</p>
证券公司老总便当着一众银行朋友的面，对艾菲一通喝斥：“你说你也不小了，怎么还是那么不懂事呢？”</p>
“这个社会，不是看你的能力。”</p>
“确切的说，我们这份工作，不光是看你的能力，交际应酬，维护客户关系，往往比能力更重要。”</p>
“你如果想装清高，以后就别参加这种局。”</p>
“省得丢人现眼，搞得大家都不开心。”</p>
说完。</p>
老总和行长打了一声招呼，便带着秘书上车离去。</p>
这是别人公司的事。</p>
行长也不好多嘴。</p>
留下宋逸让她安慰劝解一下。</p>
之后也带着妹子们走了。</p>
“姐，为什么？”</p>
艾菲被骂哭了，很不服气的说道：“我就想简简单单的做事，清清白白的做人，就想靠自己的专业水平和能力，让客户满意。”</p>
“为什么非得参和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？”</p>
“为什么咱们国家的客户文化，那么肮脏，那么臭不可闻呢？”</p>
闻言。</p>
宋逸拿出一张纸巾，替这个同母异父的妹妹擦掉眼泪，柔声道：“其实不光我们国家，欧美发达国家的客户文化，也是这样。”</p>
“这是人性，是利益，跟国家文化关系不大。”</p>
“其实道理你都懂。”</p>
“无非就是不能接受罢了。”</p>
“其实你们领导说的也对，如果你真的讨厌这种事情，就尽量不要参加这种饭局，或者换一份简单一点的工作。”</p>
“我会支持你的。”</p>
宋逸没讲什么大道理。</p>
都是成年人。</p>
脑子都不笨。</p>
都有社会经验。</p>
这些社会的潜规则都懂。</p>
“姐，我知道啦。”</p>
艾菲点点头，心情好了一点，这时略为担心道：“你说，那位杨先生，会不会因为我不懂规矩，把我给换了？”</p>
宋逸想了想：“这个人我了解的不多。”</p>
“但应该不是用下半身思考的男人。”</p>
“不要多想了。”</p>
“一份工作而已。”</p>
“做人嘛，最重要的是开心。”</p>
……</p>
杨辰回到公司。</p>
陆为民已经在等他了。</p>
看到杨辰，很恭敬的站了起来，叫了声老板，丝毫没有因为杨辰的年龄而怠慢，也没有因为自己年龄而自持。</p>
工作态度很端正。</p>
杨辰点点头。</p>
算是回应。</p>
然后接过他递过来的两分草拟协议，认真看了一遍。</p>
顾小曼的项目，他这边需要投资2000万，占股百分之五，享受天使轮特权，永不稀释。</p>
同时附加了各种条条框框和限制。</p>
一方面是限制他这个投资方对项目的干涉。</p>
另一个方面。</p>
也是限制顾小曼一方，暗中搞鬼，做空公司，把他踢出局。</p>
投资两千万，只占五个点的股分？</p>
说句话。</p>
有点冤大头的味道。</p>
顾小曼那个项目，说到底，只是一家中介公司而已。</p>
虽然是跨国业务，但发展初期，又没有什么核心竞争力，也不是风口热门项目，两千万，五个点，意味着她那个项目估值，在四个小目标以上。</p>
她这个项目值四个小目标吗？</p>
如果没有系统的评估。</p>
杨辰多看一眼都算输。</p>
但经过系统的评估判断，杨辰知道，这五个点永不稀释的股份，在将来意味着什么。</p>
不过。</p>
虽然杨辰并不想跟顾小曼那边拉扯，计较几个点的股份。</p>
但是商业投资，细节谈判，不能这么容易轻巧的定下来。</p>
有来有回，才能对等。</p>
也避免让对方摸清底线，将来有持无恐，继续试探触碰自己的底线。</p>